汝歡因失血過多有些眩暈,她真想立刻倒頭睡去,可此時不是軟弱的時候,接下來的情勢走向直接關乎著自己的性命,何況與渣男賤女鬥智鬥勇的興奮,使她臉色不由得有些潮紅,穩了穩心神,汝歡再次將注意力放在皇子們的身上。
此時,一個清澈舒卷的聲音響了起來:“‘冥王神探’天下聞名,即便現下病著,依舊風采不減,承王如此看重九弟,實是九弟之幸事。”聲音言辭懇切,似乎全然沒有聽出承王的調侃之意。
汝歡望向聲音的來源。
一對漆黑的眼眸滿是清雅高華的氣度,神態娟秀斯文一點沒有諷刺的意味,正是七皇子文王羽林軒然。
難道此人居然相信承王是真心實意的關懷冥王?
汝歡前世雖然主攻醫學,但是心理學也是成為國際刑警的必修課,可是無論她如何探究卻也無法從他的神態間看到一絲做作。
“真是個純潔無瑕的小白兔,”汝歡暗自腹誹。
冥王羽林修澤嘻嘻一笑,似乎興致高昂地拍擊著桌麵,“劈劈啪啪”的噪音響了起來,每一個音階都不在調上,組合起來難聽之極。
他卻好似聆聽仙樂一般,跟著節奏搖頭晃腦地盯著承王道:“承王哥哥果然對修澤極好,就連維護修澤的言語也如同此樂是動聽之至。”說完他還伸手拿起杯子在瓷碗上刮來刮去。
吱嘎的魔音讓眾人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仁王一黨立刻起哄地嘲笑起來。
舒王羽林風潮更是雙臂一抱,饒有興致的看著承王羽林嘯泛青的臉道:“冥王演奏的樂曲果然與承王的氣度絕配。”
承王羽林嘯臉上的怒色一閃即逝,他恢複慵懶隨意的神態,斜眼掃了一眼羽林修澤,可見他一臉童稚無害的神情,並不像故意羞辱自己,心中的蘊怒便轉移到舒王身上:“近日聽聞舒王身體抱恙無法在外征戰,所以父皇這才將舒王調回帝都休養,既然是抱恙麼,在府內縮著便是,怎麼也到醉仙園來湊熱鬧?莫不是抱恙是假,貪生怕死是真?”
舒王怒目圓瞪,立時拍案而起:“放屁,天大的臭氣。”他的性格英武爽朗,要論起口舌之爭,自然鬥不過伶牙俐齒的承王,此刻怒極一時,竟除了咒罵,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反擊。
見他瞠目結舌的呆住,十二皇子定王羽林哲哲立刻起身向太子施了一禮,隨即漫聲道:“舒王哥哥可是我們諸位皇子中唯一一位被父皇看中委以兵權之人,他在外征伐沙場浴血奮戰,哲哲卻在帝都內享受太平,實在好生慚愧。”
汝歡向定王望去,他還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樣貌乖巧文秀,可黑漆漆的雙眸卻骨碌碌亂轉,渾身透出古靈精怪的狡黠。
聖域皇朝玄宗皇帝生有十八子,除了長子封為太子外,其餘十七子僅有六子封王,羽林哲哲便是其中最最年幼之人。
果然是十一歲便被封王的俊才。
此刻仁王也嘴角含笑,點頭附和道:“正如哲哲所言,舒王在外勞苦,好不容易回到帝都休養,更要出來多散散心才是。”
太子見仁王一黨占了口舌上風,立刻向身旁最近的二皇子羽林西遞了遞眼色,二皇子見狀,臉上露出窘迫的神情,他望了一眼定王,隨即縮了縮脖子,唯唯諾諾地小聲道:“那個……呃……”剛想說點什麼,卻“咳咳”的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