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清身為帝都禦庭,一般的推斷能力還是有的,見到羽林修澤將刀柄用石塊固定住,自然也想到了黑衣漢子是自殺。
他臉現驚喜地叫道:“他居然是自盡而亡!那卑職的嫌疑便洗脫幹淨了吧?”
羽林修澤沒有理睬他的問話,隻是四處張望了一回,發現牢房內外的角落果然有不少石塊,看來尋覓大石並不困難,可讓人疑惑的是,這匕首卻是從何而來?
謝風清見他的目光落在凶器上,臉上不由得出現一絲尷尬,訕訕道:“那個……當時卑職在殺人現場將他擒獲,黑衣漢子並未反抗,而是很配合地交出了手中的武器,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沒有搜他的身?”羽林修澤的聲音蘊著幾絲寒意。
謝風清自知失職,立刻低頭不語。
一直獨自沉思的汝歡此時疑惑道:“定是黑衣人將匕首藏於靴囊等處,他知道身份被揭穿便以死來嚴守秘密,隻是,自盡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偽裝成他殺?”
“正是。他將匕首尖端朝上而立,自己用力後仰,直接躺倒在刀刃之上,所以力度十分驚人,甚至一擊沒柄。可當時他並未死亡,也未保持受傷時的姿勢,而是故意忍著劇痛移動身體,不僅將稻草撥亂掩蓋草席,還做成側身被刺的假象。”花寫月分析的很是透徹。
汝歡抬眸,清澈的目光再次落在謝風清的身上:“黑衣漢子似乎是故意想要嫁禍謝禦庭。”
“我?”謝風清一臉迷茫不似作假:“我與他之前並不認識,也無任何冤仇啊?”
“謝禦庭在追查細作之時,可有查到什麼線索嗎?”汝歡如此突兀的一問,使得眾人皆是一怔。
隨即,羽林修澤與花寫月立刻理解了她的意圖。
秋瑾是暗刻奸細,黑衣人殺了秋瑾,黑衣人自殺之時誣陷謝風清,而謝風清則是追查暗刻奸細的官員。
以上四點,終於穿成了一個鏈條,將這兩件詭異的命案聯係起來!
謝風清自然被汝歡問得一愣,他搖了搖頭疑惑道:“妹妹怎麼會提起細作一事?為兄自然沒有查到任何端倪,否則也不會被細作一事弄得焦頭爛額了。”
汝歡伸手支起下顎正疑惑著,躲在角落的年輕獄卒忽地說道:“卑職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可能……與案件並無關係……”
汝歡立刻抬頭,感興趣地喚道:“這位小哥,沒關係的,事無巨細。什麼事?說來聽聽。”
年輕獄卒見到汝歡絕美的容顏不禁臉上飛起紅雲,他搔了搔頭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黑衣殺人狂剛被關入大牢之時,似乎哼哼唧唧地唱了一首歌。”
汝歡眸色一亮,急忙追問道:“你還記得怎麼唱嗎?”
“好像是......噠、噠、噠~~噠~~噠......”年輕獄卒哼唧了兩聲,立刻被年長獄卒打斷道:“你光哼哼旋律有啥用?歌詞好像是‘愛情易得,難守,唯有懷念,才是......’,後麵卑職忘記了......”
聽到兩個獄卒的證詞,花寫月忽地探身向謝風清問道:“禦庭大人被誣陷,難道是因為那張寫著詩詞的紙箋?”
謝風清經他提醒,想起了自己在追查細作一案中,好不容易捉到一名細作卻被他服毒自盡,當時在他的身上偶然搜到過一張寫著詩句的紙箋,當時並不知是何物所以一直未曾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