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歡見到花寫月的笑顏,聽到他有些玩笑的話語,歡喜之下不由得拍手道:“這樣的笑容多好看,今日汝歡才算知道何為‘傾國傾城’。”
花寫月臉上的微笑一僵,瞬間恢複了那高冷之色,隻是瑩白的肌膚上,似乎隱過兩抹細微的紅,這紅已然揭發了它的主人此刻尷尬的心情。
汝歡見他尷尬便不敢再繼續說笑,匆忙與花寫月講定了劫法場的大致計劃,但是關於具體行動細節,汝歡並未詳細告知。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醜時,汝歡見時間太晚,便告別了花寫月走出地牢。
月影婆娑下,文王羽林軒然的翠色朝服於風中舞動,光與影的結合,使他的背後似乎張開了一支潔白的羽翅,那是誤入凡塵的天使,空靈得不帶一絲雜質。
他正負手而立仰頭望月,聽到汝歡的腳步聲,便轉過身來,清澈舒卷的聲線在寂靜的夜色中蕩漾起來:“花公子怎麼樣了?心情平複下來了嗎?”
汝歡聽到他的問題,不由得好奇地反問道:“花公子那麼高冷的模樣,文王殿下看得出他的心情有所起伏?”
“嗬嗬,也許本王與他是同一屬性的人哪。”羽林軒然笑得依舊幹淨純粹,那黑如墨玉的瞳仁浮動著星光。
見汝歡一副無法理解的神情,羽林軒然便不再繼續,立刻將話題轉到了劫法場的計劃:“其實劫獄似乎要比劫法場更為有效。成功之後,本王知道一處最近的小路,隻需要取道落霞穀,可以隻用兩個時辰就繞出帝都範圍。由於落霞穀地勢複雜,是甩掉追兵的最佳路徑。”
汝歡從未去過落霞穀,聽到文王的提議,便與他一同找到羽林修澤商談此事。
於是人民內部對為什麼是劫法場而不是劫獄進行了熱烈的討論。
汝歡更是給出了劫獄與劫法場的利弊分析。
首先便是責任問題。劫獄成功,將由負責看守花寫月的文王承擔皇上的責罰,對於這樣一個冒著殺頭風險幫助他們的朋友,自然不能害了他。至於劫了法場後,監斬官謝允,也就是謝汝歡的父親是不是會獲得皇上的怪罪,汝歡不予理會。這也讓從未聽聞過“坑爹”兩字的羽林修澤竟然產生了對這兩個字如此清晰的既視感。
第二大理由,便是風險問題。地牢她去詳細觀察後發現,為了不給文王帶來嫌疑,如果要造成暴力劫獄的假象,必須要用到大量的人力作出聲勢浩大的動靜,可這樣風險便相對較高,也會暴露出冥王的身份。
最好的方法,便是在花寫月被提出地牢押送往刑場的路上動手腳。聽到汝歡提出的具體行動計劃,羽林修澤曾經激烈的反對,認為旋渦中心的汝歡過於危險。但是汝歡的固執與倔強使得羽林修澤最終敗下陣來。
最後三人終於確定了營救的方法。
行刑當日,汝歡實行了她的“坑爹”計劃。
由她假扮花寫月前往刑場爭取時間,而羽林修澤則護著花寫月盡快逃走,隻要花寫月出了聖域皇朝的國境,那麼皇帝羽林意也一時動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