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個“摟金”聽到指控卻神色不變,一看就是老奸巨猾的慣犯,汝歡更加想要為林家父子打抱不平伸張正義了。
於是她伸手指了指林二嫂屍體脖頸上的指印,十分自信地道:“此處的指印是凶手留下的印記,中間的兩塊比較清晰,說明凶手拇指最為用力。但是大人請看,屍體前方兩處拇指印上,右邊這一側卻明顯比左邊模糊,這說明凶手反倒是左手比右手有力。”
汝歡還未仔細檢驗屍體,但是從脖頸處的傷痕她便看得出來,如若不是凶手慣用左手,便是凶手的右手受過什麼傷患使不出力氣。
柳金很讚同地點了點頭,甚至從台上走了下來,他蹲在屍體身畔仔細觀察起來:“嗯,如若這麼說,本官倒是很有嫌疑,因為本官的右手拇指受過傷,確實不能完全使出力氣。”說罷,他還老實地伸出右手拇指晃了晃。
對於他的主動交代汝歡極為詫異,看到他豎在眼前的手指,果然上麵有一條顯眼的疤痕,可見當時這根手指傷得極重。
連冷修澤聽到柳金這樣的回答,心中也是慢慢疑惑,扮作蒼老的聲線開口問道:“柳大人自認了嫌疑,是打算招認麼?”
柳金笑得十分坦蕩,他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冷修澤,搖頭道:“本官從未殺人,何來招認之說?”
林二哥聽到他否認,揚起臉容惱怒道:“是你這狗官想要侮辱我娘子,可娘子不從,你一怒之下便殺了她滅口!”
那男孩也在此刻再次放聲大哭起來,那叫一個淒淒慘慘戚戚,惹得一旁的南糖兮也跟著潸然落淚了。
柳金眉頭擰在一處,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本官到底哪裏惹到林二哥了?為何你要如此汙蔑?”
林二哥恨不得能生食其肉的模樣,伸出手指指著柳金痛斥道:“你殺我娘子,此仇不同戴天!”
柳金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本官所為,那麼……”他沉吟了一會兒便轉頭望向冷修澤與汝歡:“檢驗屍體吧!如若凶手真的對其施暴,那麼屍體的肌膚上將會呈現淤痕,也許上麵會留有證據。”
汝歡見他說的專業,看來作為縣令在斷案方麵的業務上,柳金還是滿熟練的。汝歡沒想到他作為嫌疑人會主動提出驗屍,但轉念一想,她怕對方在驗屍之中做手腳,於是立刻接口道:“拙夫年輕時是名仵作,老身跟隨夫君日久也對檢驗屍體略懂一二,我們倒是可以給大人幫手。”
哪知柳金還未拒絕,林二哥便大搖其頭反對道:“我不同意!娘子遭受如此侮辱已然夠嗆了,身死之後難道還要被脫衣淩辱麼?”
汝歡也能想到封建的古代對於脫光衣衫檢驗的抗拒,她剛想開口做做工作,卻聽柳金已然苦口婆心地勸慰起來:“你總不想娘子死得不明不白吧?雖然你一口咬定本官就是凶手,而那手指印記確實與本官的手指看似吻合,但依舊沒有實質性證據可以給本官定罪。所以想要證明此案乃本官所為,必須要詳細檢驗屍體,看看能否找出其他決定性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