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要你幫忙。”
“說。”
知道麵臨著一場空前危機的秦玄歌很幹脆,同樣他也知道無論用什麼理由拒絕,秋彥總會找到使他無法拒絕的辦法。
“立刻讓孟謝亮回想起孟謝建所有的朋友,我隻給你十五分鍾,記住,一個人都不能少。”
沒有等待秦玄歌的回複,秋彥就掛斷了電話。
或許他很清楚秦玄歌一定辦得到。
心急如焚般的傑西卡催促秋彥趕快去找風黎思,秋彥卻不急不忙。
“恐怕那個地址已經根本沒有人。”
車輛發動後兜了一圈,秋彥又回到了半奇旅館外一個隱蔽的地方,旅館門口出現了清潔工烏爺,看到烏爺很快消失在黑暗中,秋彥輕輕歎了口氣。
……
強半奇還沒有睡。
門被輕輕推開時,他的臉上在黑暗中出現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你知道了?”
“因為你的消息總是太及時,然而又總是最原始卻讓人抓不到底的消息,這個疑問其實一直存在於我的心中。”
秋彥的回答是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抹傷感。
“那為什麼不早點抓我?”
“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秋彥還是很平靜,慢慢走到強半奇的對麵坐下,“你知道我做事從來不喜歡做一些打草驚蛇或者毫無根據的事。”
“那就是說現在有證據了?”
強半奇又問,不過他的神情看上去似乎並不想知道這個答案。
“沒有。”
“沒有?”強半奇笑了,半張刀疤縱橫的臉上在黑暗中很是詭異,“那為什麼又要做打草驚蛇的事。”
“因為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什麼感覺?”
“到了我和‘他’了結的時候了。”
強半奇的笑容消斂,很是沉默。
秋彥拿起桌上已經變得冰涼的白水,一飲而盡。
“你說,這是不是我喝的你為我倒的最後一杯水?”
強半奇搖搖頭,卻不是回答秋彥的這個問題。
“我還是不明白。”
“你有一個兒子。”秋彥知道他想知道什麼,幹脆地說道,“雖然你隱藏的實在太好,但是還是被我找到了,準確點說是被‘他’找到了,為了兒子的安全,你不得不站到台前充當一塊明麵上的牌……”
“就像麥卡國的巴頌和卡紮的關係。”
強半奇忽然笑了,笑容欣慰。
“原來你都想到了,那就好。”
秋彥眼眸中的哀傷濃重起來,他知道強半奇的決定,同時也知道已經無能為力挽回。
“其實我很想再倒一杯水給你喝。”強半奇輕輕歎了口氣,眼眸中的神情像是一種解脫,“不過我累了,累得連倒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真的很累。”
“我明白。”秋彥重重地點頭,“問你件事,我的父親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沒有。”強半奇的聲音越來越弱,“替我照顧好我的兒子,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作為朋友。”
他的頭無力垂下。
秋彥沉默地坐在黑暗中,隻是望著對麵已經失去生命的強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