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節度雖然沒有親自出馬,但派出二十名九品刑車衛,也足以證明其重視的程度了。
其實節度拒絕親自出馬,並非美婦所想的那般狠心,隻是無可奈何之舉而已。
身為一郡節度,柳元郡最具權勢之人,表麵光鮮,但內力卻也有著諸多的無奈,尤其是後宮的鬥爭,更是讓他煩不勝煩。幾乎每一位姬妾的身後都有著各自的勢力,即便平時都需要小心的應付平衡,此次,若是自己為了趙銘傳這個兒子親自出手,必定會給人留下落柄,那這家操持起來,無疑更加困難。
“走。”美婦一身颯爽的火紅色鎧甲,騎在一頭更為雄壯的異獸之上,向著那二十名刑車衛下達了命令。
一聲令下,沒有回應,但那二十名九品刑車衛卻是令行禁止動作劃一的猛勒韁繩,同時雙腿在異獸的肚子上猛夾。
希律律……
異獸嘶鳴,前蹄猛抬,人立而起,可讓人驚歎的是,那高抬的前蹄不僅沒有落下,反而踏在虛空猶如實地,躍起之際,已經劃破長空,激射而出。
不過半日的光景,數百裏外的廬山上空,就閃現出二十一騎,蹄踏虛空,飛渡而來,氣勢之盛,猶如千軍萬馬,人未到,那自戰場磨練出的殺氣,已經驚的整個廬山雞犬不寧。
“快看,那是什麼?”
“天厭玄馬!!!是刑車衛,節度府的人。”
廬山上,有見識廣博的弟子望著天際不由驚呼道。
“快,快稟告宗主,節度府來人了。”
……
不等那些弟子一層層稟報,數十道身影已經升空而去。
“不知藍主母駕臨,有失遠迎。”半空中,廬山五宗的宗主長老,攔在了那二十一騎的麵前。
“哼,等會再找你們算賬,我兒在何處,快些帶路。”憂兒心切的美婦冷聲中,絲毫沒有要回禮的意思,神色中隻有焦急。
“這,不知藍主母尋銘傳有何事?”聽到是找趙銘傳的,作為廬山劍宗的宗主,曹在川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麵前這個美婦,他如何不認識,乃是柳元節度的第七房小妾,名叫藍姬,同時還是趙銘傳的生母,雖然她並沒有多麼顯赫的家世,所以在節度府中備受欺淩,可在外畢竟代表著節度權杖,如何是他一個小小的廬山劍宗的宗主所能招惹的。更何況,這美婦雖無強悍的背景,卻是一奇女子,自身玄修修為極強,也正因如此,在二十多年前救過節度一命,才被後者納入後宮,並且在節度府中擔任刑車衛副統領一職,所以,即便沒有節度在背後撐腰,也絕非一般人敢於招惹的。
“哼,你做的好事,如果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你們廬山劍宗自從除名,帶路。”藍姬根本不給對方拉攏關係的機會,一聲厲喝下,身後的二十名刑車衛瞬間抽出了各自的兵器,凜冽的殺氣撲麵而來,即便是曹在川,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藍主母,這邊請。”曹在川不敢再有多言,急忙在前帶路,向著趙銘傳所住的地方飛去。
“我兒。”驚呼聲中,藍姬直接從天厭玄馬上飛下,三步並作兩步,推開了竹樓的房門。
踏入房中,一股陰寒之意,讓毫無準備的藍姬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心中的不安之感更盛,放眼望去,更是神色大變,隻見在床第之上,一襲白色睡袍的趙銘傳正昏迷其中,半個身子都耷拉在床外,而在他掉出床外的手上,卻緊緊握著一卷手抄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