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之劍,通體純銀。
劍端尖而銳,劍鍔鋒而利,劍脊狹而窄。
在烈日的暴曬下,銀劍熠熠生輝,流光溢彩,賣相上佳,可稱好劍。
讓一向喜好白雲之色的甄善美一見傾心。
而它的品階也是不俗,一腳跨越人、地二階!
天階低級!
劍,雖是好劍,不過,它的主人不請自來,卻是萬分的好賤,賤中之賤!
目光順著寶劍來時的方向移去,一張和煦的俊朗麵孔浮現在了甄善美的眼簾之中。
餘龍海!
不得不說,餘二代的這張俊臉,賣相同他手中的銀劍一般,皆屬上品,對於懵懵懂懂的少女具有一定的殺傷力。
餘龍海滿麵春風,和善地道:“甄兄弟,同門切磋,交流經驗,你既已獲勝,理應點到為止才是,又怎可出手傷人?”拾起銀劍,歸入劍鞘。
傅冠世站起身子,奉承道:“餘少爺當真是個知曉大是大非之人。依傅某看,餘陽派百年基業必將在餘少爺手中得以延續,直至永垂不朽。”
四長老房四寶點頭道:“那可不是嘛,餘賢侄年紀輕輕,但玄階卻同老夫一般,前途可謂是不可限量。”
房四寶,四大皆空境九段,而餘龍海隻不過是四大皆空境三段,兩者之間相差六段,卻硬生生地被說成同階,阿諛之意,再也明顯不過。
房四寶,酷愛文房四寶,閑暇時,常居書房,塗塗畫畫寫寫。故而,修玄不精,玄階在七位長老中屬末尾。若非派主歸恭真人念及同門師兄弟之情,或許,他也坐不得四長老這把交椅。故而,有關掐媚餘姓父子之事,他皆樂此不疲。
貴賓席上,好事的貴賓們陸陸續續地響應著房四寶的言語,對餘龍海大放讚詞,一時間,天上飛起數不盡的馬屁。
見取不了朱聃的雙腿,甄善美惱怒不已,心中罵道:“小王八蛋,瞎逞威風,下次砍了你的兩條腿,不,三條腿,算作今天的補償。”
甄善美抱了抱拳,不冷不熱地道:“所言極是。”言罷,徑直向台下走去。
餘龍海尷尬地將伸出去充當回禮的雙手縮了回來,陰森森地抽搐著嘴角,暗自窩火。但,精明老道的他,隨即舒展開緊皺的眉頭,俊臉上再次掛回了和煦的笑容,代替著裁判員,大聲宣布道:“一組第四場,甄善美勝。”
甄善美恍若未聞,也實在懶得去搭理他,隨意地擺了擺手,當作回應。
“他瘋了嗎?居然連餘少爺的麵子都不給。”
“是啊,他可真夠狂的。”
“有紫衣仙子撐腰就是不一樣,管你是馬長老,還是餘少爺,一個個都給你得罪過去。”
甄善美走在休息場的過道上,周圍之人的神色明顯的多了一絲異樣,或畏懼、或忌憚、或豔羨、或仰慕……
甄善美不管不顧,始終昂首挺胸,目視前方,在小師姐滿臉喜悅的拉扯下,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屁股還沒有坐熱,小師姐便怪道:“壞師弟,你剛才怎麼能拿刀去砍人呢?你這樣做,都快讓師姐擔心死了。”
小師姐如此說道,甄善美不禁細想起方才的一時衝動確實有那麼一絲不可取,倘若當時真為了一時之快,而在明麵上砍了朱聃的雙腿,那餘陽派的一群老不死的,還不給自己使勁地穿小鞋?
俗話說,衝動是魔鬼,此言倒也不虛。
這般說來,自己似乎還要感謝那姓餘的?
嗬,感謝就感謝吧,但一碼歸一碼,身為情敵,命還是要取的。
甄善美訕訕一笑,道:“一時克製不住,險些釀成大禍,下次,師弟一定謹記師姐的金玉良言,忍忍過去,便是了。”
小師姐撇了撇嘴,道:“都是你罵的他,怎麼成了你忍了?”
甄善美斜靠在椅背上,摸了摸鼻尖,連哄帶騙地說道:“他剛才一直咒我死,說要殺了我。我為了不讓我的好師姐還沒有過門就天天守活寡,所以,忍無可忍之下,便想出手教訓他一下。”
小師姐雖知壞師弟所言虛假,但粉嘟嘟的小臉仍是遏製不住的潮紅,啐道:“呸,你才守活寡呢,不知羞。”心裏卻甜蜜的緊。
念起一茬,甄善美作怪地伸過臉去,在嘴唇上點了一點,調笑道:“好師姐,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十下親親呢。”
小師姐橫了甄善美一眼,嗔道:“胡說,誰欠你十下……十下那個了。”
甄善美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師姐了,怎麼,你還想耍賴不成?當初你可是默認的了。”
小師姐哼道:“誰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