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場上早已有人坐不住了,隻見一人站起身喊道:“那個楚武盟的,趕緊的,別在那喝酒了,快把那夏家小子收拾了!”
無佛笑道:“陳公子稍安勿躁,武鬥馬上開始。想來,顧停公子也不會讓大家久等的。”
“燕都陳家。”林默直視著陳裂,他可不會忘記當初在燕都的死鬥。陳家和秦家勾結已久,這次陳裂進京必然是得到了秦相權的授意,其目的自然是攪局。
夏家想阻止二公子與楚家聯姻,秦家既不想讓楚家得勢,也不想讓夏家得逞。可不論二公子是否能當上駙馬,楚家和夏家都必然有一方要和華宗結成姻親。
這是個死局,不論秦家如何攪局,結果都是秦相權無法接受的。在所有的可能性中,秦家隻有辦到一點,才能令秦家將損失降到最低。
夏家和楚家對比,楚家自然更加有底蘊。秦家必須得到駙馬的位置,令華宗放棄楚家,這樣一來,不論楚家有多仇視秦家,為了對抗華宗和夏家,都隻有和秦家結盟一條路。
林默瞥了一眼秦相瑞,心道:以秦相瑞和黃崢嶸的實力,根本不足以爭奪駙馬的位置,既然秦相權把顧停請來,此人的實力在年輕一代中必是出類拔萃的,隻怕不在我之下。
顧停縱身飛起,落在演武場中央,隻見他冷眼看向夏風,而夏風依然從容的坐在那裏。
顧停微微蹙眉,“怎麼,難道夏公子不敢一戰嗎?”
夏風搖了搖頭,也不答話,默默起身走到演武場中央站定。他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目光冷漠,看不見他的情緒。
顧停伸手一招,兩名侍衛快步走上,將一柄七尺長的重尺抬到他身側。侍衛的口中傳出喘聲,可見那重尺頗為沉重。
顧停單手握住尺柄,毫不費力地酒將重尺從侍衛的肩上提起,在空中一舞後懸在身側。
林默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夏風的雙手軟綿綿的垂在身側,沒有招來侍衛,看來他果然是要用軟劍,一把貼身攜帶的軟劍。
“亮兵器吧。”顧停冷喝道。
“我不用兵器。”
夏風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他的聲音不算高亢,卻遠遠傳開,帶著一股寒意,刺穿了這演武場,也刺穿了林默的判斷。林默和戴顯宗對視一眼,二人都甚是疑惑。
戴顯宗道:“就算用劍也不一定能攻破顧停的防線,若是徒手,他要如何近顧停的身呢?”
林默無奈地搖了搖頭,“大概夏二爺指點過夏風吧,雖然夏風的天賦不及他兩個姐姐,但也不算差。不過,他怕是錯估了對方的實力。就算他有所長進,也不該這般輕敵。”
顧停冷然一笑,在他過往遭遇的對手中,還從未有人能徒手擊敗他。腳踏大步,手中重尺全力舞出,迎頭拍向了夏風。
夏風,這位渾身透著邪氣的夏家少爺,他異常冷靜的看著顧停,盡管對方的攻擊帶著千鈞之勢,但卻沒有半點慌張,完全沒有了當初在洛城的稚嫩。
起風了。
顧停見夏風遲遲未動,以為他反應不及,心頭暗笑勝負已分。可這一擊下,卻沒有出血,也沒有打中,那夏風突然從顧停的視線中消失了。
重尺拍打在地麵上,拔山之力震蕩開來,整個演武場仿佛都在顫抖,數不清的酒杯在桌上叮叮作響。
“好快的身法!”
鳳鳴台上,楚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那夏風幾乎是瞬間來到了顧停的身後,也不出手,隻是靜靜地看著四處觀望的顧停。
楚天珊讚歎道:“這身法足可與洪家的龍遊身法相媲美,算得上是當今武林之最!”
戴顯宗揉了揉眼睛,顯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林兄,你不是說身法是夏風武功的短板嗎?”
林默點了點頭,“我是這麼說過,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就算是我的大道無形,也不一定比他快。”
顧停很快就發現夏風在身後,他迅速轉身後退,眸中帶著驚色。他根本沒看見夏風的動作,這個人是鬼魂嗎?
夏風依舊是那一副冷漠的樣子,雙眼無神的看著顧停,他的雙手自然的垂在身側,看似沒有半點防範,全身都是破綻。可這樣的他,在顧停眼中卻像是鬼魂,滿是破綻卻充滿未知的恐懼。
顧停並非怯弱之輩,真正的強者會迎難而上,如果夏風隻有身法出眾,那就不足為慮。單手持尺變為雙手持尺,顧停本沒有想過要用上全力,畢竟皇室請他來的目的是清理掉雜碎,他和夏風之間應當有著明顯的實力差距。
眼見夏風沒有出招的意思,顧停默念輕功心法,手中重尺再度揮出。同樣的一擊,卻比先前快了一倍。
夏風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登時向後飄退,避開了顧停的重擊。他張開雙臂,左右手分別捏起指印,又同時向前拍去,兩道極強的無形指力迎麵打在了顧停胸口。
夏風不論是閃躲還是出招,動作都相當的敏捷,遠遠超出顧停的預料。顧停采用的是直線前突的猛攻,重尺落下的一瞬間,他的胸口完全暴露在夏風的麵前,被夏風快若疾風的指印正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