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晃在前麵，手正搭在那白蘑菇上，聽到身後廉清微涼帶有警告的嗓音，動作戛然停下，她反頭道：“怎、怎麼了？”
廉清道：“這是重耳布下的眼線。”
玉和手猛地縮了回來，像被針紮似的。
小樹苗一聽，蹦躂到前一側，朝著白蘑菇連連彎腰：“對對對，它長得很像我以前看見的那怪物。”
廉清往附近探了探，沒再有所發現便又走回了原地，出聲道：“我們繼續往前走，既然發現了重耳的蹤跡，它應該就在不遠處了。”
玉和起身搓了搓手，讓廉清走前，自己則和小樹並排走在後麵。
小樹苗轉頭看了眼玉和，枝葉微垂，時不時地掃到一側的玉和，玉和一開始還不知道小樹苗的意思，隻覺得小樹苗的枝條刮著自己手癢，她伸手拿開葉子，正對上小樹苗纏上來的另外一段樹枝。
玉和一抖，莫名道：“你幹嘛？”
小樹苗兩段樹枝在前方搓了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玉和，你說能吃的東西，好吃嗎？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兒嚐嚐，我從來沒有吃過誒！”
玉和聞言唇角一咧笑了，沒想到小樹苗也是個吃貨，難怪自己看著討喜了。她獨來獨往慣了，素來也沒什麼親近的人，難得初見小樹苗就生出幾分好感，所以她很大方的把之前收來的零嘴貢獻了出來。
小魚幹和蜜汁桂花糕被玉和路上吃完了，隻還剩下一半的魷魚絲和沒動過的幹果蜜餞。
“魷魚絲和酸梅、桃幹、瓜子分你一半。”玉和將兩個紙袋同等份的分開裝好，再給小樹苗時，又頗為難地皺了眉，“呃，你不是靠樹根吸收土壤裏的水分和養料嗎？哪有嘴巴吃東西？”
小樹苗低著身子去看下方細細嫩嫩的樹根，又抬頭看眼前從沒見過的零嘴，猶豫了半響，它停在原地將所有的樹葉包裹住自己。
一抹嫩色晃過，玉和隻見身邊站著的小樹苗變成了個半人高的小娃娃，她張著嘴許久都沒回過神，“這、這是小樹苗？”
廉清旋身瞧見小樹苗化成六、七歲大的孩童，不由舒朗了那冬雪般透澈的眉目，早知小樹苗有機緣啟了靈智，倒沒料到未曾修煉便能提前幻化出人形。
玉和緩了氣，下意識地去看廉清。
廉清頷首算是回了玉和的疑問，眼前這小娃娃的確是小樹苗。
小樹苗生的普通小娃娃無異，穿著小紅肚兜，露出來的一雙手臂像藕節似的，又白又嫩，讓人忍不住擒了咬上一口。
“嘻嘻，玉和這樣我是不是可以像你一樣吃東西了？”小樹苗歪頭道，目光饞饞的看著玉和手裏的紙袋。
聽見熟悉的說話聲，玉和才肯定了眼前這小胖娃娃是小樹苗，她收回紙袋，用一種很驚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小樹苗：“你既然能變成人，怎麼路上隻變成個小樹苗？”
小樹苗眨著清澈的大眼睛，道：“那樣我就和大家不一樣了啊。”
鬼林中常年不見人，到處都是灌木大樹，它耳濡目染，自然是以樹的形態生活在這片林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