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草民對王爺芳心難耐,也不是兮子月小姐對王爺抱有非分之想,而是封沉言,對兮子月小姐愛慕成癡!”
“什麼,封沉言?”
兮子月聽聞封沉言,眼底閃過一絲對待紈絝般的嫌惡,“這兩樁事情又有什麼關聯?”
“自是有的。”
穀梁珞稍稍挑著眉梢,嘴角似有笑意,直截了當地就問:“子月姑娘繡著蝶繞蘭花的帕子,還在麼?”
……
……
“所以。封沉言那個登徒子,塞了個寫了淫詞的帕子給我?……穀梁姐姐,你那晚原是給他取帕子來的?”
兮子月聽完穀梁珞一番解釋,隻羞怒得麵色通紅,貝齒輕顫。
“是。”
穀梁珞回答得利落,毫不猶疑。
封沉言他爹那個老家夥想讓她背黑鍋,名聲掃地俯首扛罪?沒門,連窗都沒有。
“就是這個蝴蝶繞蘭的帕子?!上麵有字?寫了什麼?”兮子月氣的發顫,把那個帕子扯了出來遞給她。
“正是。那字要浸了水才顯形。”穀梁珞點頭接過。
一邊起身端過茶盞往上倒,一邊平靜又胸有成足,把封沉言作的大作原封不動一字一句地念:
“兩體相親成合抱,圓融奇妙,交加上下互扳掾,親罷嘴兒低叫。
湊著中央圈套,樂何須道!滋花玉露灑清涼,出了腰間孔竅。”
真真是……
若是此時有個瓷碗有雙筷子,隻怕她還要敲起來……淫詞兒念完,一屋子的下人丫鬟,俱是臉色羞得醬紅。
這麼下流的句子從嘴裏念出來,穀梁珞居然也絲毫不覺著害臊。
“登、登徒子!”兮子月麵色更是羞憤得臉色快要滴下水來。
葉拂城都抽動了嘴角,隻是目光盯著她手上的動作看。穀梁珞像要證明什麼一般,也信心十足地倒盯著他。
那帕子上,肯定有她念的詩!
隻是……詩念完了,帕子濕了個透徹,半晌,卻無變化。
穀梁珞於是臉色變了。
再過半晌,仍無變化。
葉拂城這才從帕子上抬起眸子,那神情柔和而不動聲色,似笑非笑地伸手拍了兩拍,啟了檀唇,輕聲讚歎道:
“穀梁小姐真是……好文采,好詩,好詩。”
“……”
封沉言!!
這時才知,那帕子隻怕被封沉言已經早她一步的,換回去了!
好個連環計……知道她不會輕易去把他從牢裏撈出來,便磨合了他爹讓她自動現身在王爺麵前。
並且……知她不是個肯吃虧的主,還順帶陰她一把,先她一步把那帕子換了回去,讓她直直當當落在葉拂城手裏!
“這上麵根本無字。”
兮子月麵色慍紅,盯著穀梁珞,細聲道:“姐姐,你怎的拿子月的名聲,和封家公子的聲譽這種事來胡言亂語!”
作為一個矜持的閨秀,看得出她很生氣,羞怒著臉,頓腳,就出了客廳。
“……”這下再說什麼,穀梁珞也有點張口結舌,百口莫辯了。這真是……那王爺,為什麼一副看風流豺狼的眼神看自己?
是啊,她瘋了不要命了難道?他M的拿這種事到王府來當著王爺和她的麵胡言亂語?!
穀梁珞望向剩下的葉拂城,眼神同樣筆直:“草民不曾捏造。”
葉拂城堪堪站久了,病弱的身子似乎都不情願。此刻有人虛扶著已經回了木椅,兩指按在太陽穴上,不置可否,隻是朝她微笑:“證據。”
“……”
這人是怎麼一回事?就憑他的眼神,穀梁珞也知道,他不會同兮子月一樣,覺得自己會就這樣毫無根據地跑來亂說一通。
分明從前無恩也無怨,可他隱隱的,像在同自己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