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湘湘提著粉蝶襦裙跑亂一頭秀發闖了進門,結巴著也要嚷嚷,拉著扯著求著勸著,勢要穀梁珞迅速回府。
而這日,便是將軍府設宴宴請皇城各大戶前來敘膳的日子。
湘湘按照慣例,在將軍府內轉溜了一圈,發現府內的那其他的幾位小姐們,早就梳妝換裳,齊齊在等著開宴了。
而自家小姐,也不知還記不記得宴席一事。
湘湘越是轉溜越是心裏澆油,自家小姐這才從天牢裏走了出來,可別又得罪了大將軍,給自家人幽禁起來啊!
穀梁珞倒是覺得小丫頭湘湘有些急躁了,她穀梁珞性子冷是沒錯,但是還是懂得進退的。
這將軍府哪次設宴穀梁珞沒去了?
這種家族集體活動,穀梁珞可從來不搞特殊,免得招人閑話,落人耳根。她順著湘湘走了兩步,手中長槍突然脫手,眨眼便已落入柵中。
又側身對緊隨身旁的副教吩咐了幾句,才隨著湘湘大步返回將軍府。
望著那日夜思不得的身影,副教手掌無意抬起,摸到那依然躺在懷內的柔軟布條。隨即長歎一氣,轉身繼續操練士兵去了。
是夜,鎮國將軍府。
設宴的堂廳之外,夜陰遮掩處,隻見兩模棱身影,交頭接耳。
“姝兒,這藥真的有用嗎?”
“自是!我早上才讓雪兒花了十兩銀子從她那堂叔子家裏索來的,要知道,雪兒那堂叔子,在煙花地用藥對姑娘的那些齷蹉事,可是傳得滿城皆知的,那街口的醉煙樓守門的,看到雪兒堂叔,都要直接操刀轟人的,這藥還能假了?”
“可是”
“四姐,你可要想好了,穀梁珞那妖媚蹄子現在都勾到長熙王爺身上去了,這藥我是給你弄來了,要不要用,你就自己決定吧。”
“那便按計劃行事。此次,定然要讓穀梁珞身敗名裂!”穀梁柔神色一冷,輕輕拍了拍穀梁姝的手背。
穀梁珞腳步不慢,但是回到將軍府時,也已是開宴之後。才進將軍府門,就已經能聞到那大堂之內的歡言聲。
剛要在先回房還是先去大堂之間做出選擇,就被半途一步三搖走出來的穀梁姝給攔住了。
“六姐都受了賜婚的人了,怎地還在教場操練士兵直至夜深?莫不是擔心技術過不了關,博不得長熙王爺的寵幸?”穀梁姝說完,自個掩著帕子,不知笑。
湘湘小結巴剛要開口,就被穀梁珞一手給拽了回來。
“小妹年紀算小,懂得不少。過來人?”
穀梁珞挑一挑眉,這一問就有點四兩撥千斤。和人爭不算本事,讓人盡快住嘴才算本事。
“你!……”穀梁姝被問得麵紅耳赤,那捂著嘴掩笑的帕子,也隨即落下垂在身側,轉而又不陰不陽地轉身:
“六姐說笑了。此時爹爹正在跟各位大人談事呢,你最好到偏堂候著,闖了爹爹的興頭,可就得小心了!”
看著穀梁姝逐漸消失在黑夜裏的身影,穀梁珞不禁有些生疑,難道自己被賜婚要當王妃了,這平日裏尖酸不饒人的穀梁姝也跟著轉性了?還知道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