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猜測後,士兵中相對比較得寵的幾位將領,紛紛勸穀梁珞趕緊回王府去,過幾日再來也不礙事,一個個的還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好好練兵,等著穀梁珞回來檢閱。
被這麼多人說著,穀梁珞也不好再留下來,也不顧那還跪在地上的王府侍衛,直接翻身上了馬,低頭問最近的副教:“副教可是知道附近哪裏有砒霜賣?鶴頂紅也可以,能見血封喉的就行了。”
副官全身一顫,頭也不敢抬,喏喏回道:“教頭不若到藥鋪裏看看,大約是有的吧。”
那些本還眼懷精光的士兵,在聽了穀梁珞的話之後,都齊齊地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教頭不會這麼狠吧?這藥是要對付誰呢?
穀梁珞略有所思,正要勒馬轉身走,那副教又說:“教頭,估計這整個皇城的砒霜也不夠用的,我們教場裏士兵成千上萬呢!”
“誰說我要給你們吃的?怎麼?想申請砒霜福利?回頭我跟上頭說下,看能把資金弄下來不,到時候讓你們一飽砒霜福氣!”
“別啊!”
“不要啊!”
“教頭……”
穀梁珞盯著烈日掃視一圈那些平日裏正經技能滿點的士兵,此刻都一副可憐模樣。
她策馬揚長而去,了然完全忽略了那些悲慘的呐喊。
集市內不能策馬,穀梁珞就懶得走,砒霜鶴頂紅什麼的自然也沒買成。
毒不死那拖後腿的王爺,她穀梁珞還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他!
屆時,王爺還在半昏半醒中,忽聞駿馬長嘶,馬蹄聲踏踏,常年來煉成的警惕感讓他瞬間睜開朦朧雙眼,就看到那隔在門後的屏風突然掀飛跌在地上,而疊在屏風上麵的既然是兩扇上好的紅木雕花門。
“王爺!”穀梁珞語氣不善,踩著破落在地的門板和屏風,直接走到葉拂城的床邊。
葉拂城毫無表情,隻定定看她。
明顯他壓根不知道這個才入門的母老虎又抽什麼風了。
“王爺!你夢中可是看到長舌鬼?黑白鬼道了?”
“何出此言?”
他聲音很輕,就像羽毛輕輕落在湖麵,蕩不起半點漣漪。
瞧著床上那明顯比她出門前還慘白的臉色,眼底青黑,雙瞳無神,像蒙了灰塵的琥珀,看不出其中生機。
不跟老弱病殘一般見識!
穀梁珞放軟語氣,“聽管家派人來說,王爺被夢魘糾纏,驚恐萬分地在夢中呼喊著我的名字,就像落水的旱鴨子,撲騰得緊!”
葉拂城稍微換了舒適的姿勢,側著身體蜷著腿縮在豔紅棉被下。
“確是夢到了可怕的事物了,不過醒來看,卻覺得可愛俏麗得緊,絲毫不見夢中那般長舌黑白鬼道模樣。”
他有些吃力地牽著笑,從梨渦處要漾出蝴蝶來,看得穀梁珞晃神。
見穀梁珞悟了其中暗語後正呲牙裂齒一副恨不得馬上將夜拂城從床上拽下來踩死的模樣,於是趕緊轉換話題繼續說:“王妃可是關心本王了?”
“我關心我的自由。不過王爺要是病了也好,免得還要回門。王爺就這麼在床上躺著,等回門的日子過了之後再起來蹦躂吧,如何?”穀梁珞坐在一旁,自顧倒著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