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枯草深處動作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動物,除非這長熙王府裏頭養了人皮禽獸。
難道又是辦事的小情侶?不然就是那偽太醫的同夥?
穀梁珞警惕地抽出劍,一個飛身直往那個方向刺去。
而草根中正疼得哎呦連連,可惜因為結巴而隻能哼哼的湘湘,正揉著摔疼的屁股,眨巴著水霧朦朧的雙眼,還未來得及站起來,忽然眼前枯草亂顫,繼而隻見其中一點閃亮,緊接著就是一把利劍破草而出,直逼過來。
“噔”一聲劍破牆土。
穀梁珞看著那緊貼著牆麵,唇顫臉白的驚兔湘湘,隻覺一陣頭疼。
什麼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跟班……
穀梁珞手腕一動,收劍入鞘,“你是不是傻?”
“我……我……”
隨意瞧了一眼湘湘頭上頂著的那被劍打亂的半個丸子頭,穀梁珞歎了口氣,慶幸自己劍偏了點,隻刺了湘湘的半個丸子頭,雖然肯定是割斷了不少青絲,但是總比一劍戳入腦門的好吧?
別到時候養兵千日,還沒來得及用,就給折損了,虧!
“躲在這幹什麼?找蟲子吃嗎?”穀梁珞一把扯起還在瑟瑟發抖,還未從驚慌失措中回神的湘湘,往外走。
“郝……郝……”
“好賤今天又將你擄走了?嘖!”
“十……十二……次……次了。”湘湘腿下還軟著,好在腦子也算清醒了。
穀梁珞提著湘湘往草坪上一丟,抱著劍說:“已經擄了十二次啦……怎麼不見來擄我?好賤是不是看上你了?”
“王……王爺……”小姐你天天往王爺那跑……郝護衛想擄你都難啊!而且郝護衛還打不過你。
湘湘委屈,坐在地上捋散了的丸子,看到被割斷了一手的長發,心中一陣肉疼,眼淚直在眼眶內打轉,不敢哭,又不敢怪罪。
“別給我說那個葉拂城騙子。好賤都擄你去幹嘛了?”
“墨……墨”
大約是主仆在一起時間久了,穀梁珞都不用這丫頭多說,直接就能判斷湘湘接下來要說的什麼了,大約就是傳說中的默契。
“封沉言還在墨家酒樓打雜呢?”穀梁珞有些驚訝,當初讓湘湘給封沉言傳話,讓他自備棺材,誰知道湘湘回來說,封沉言因為欠了墨家酒樓錢,正被壓著人,在墨家酒樓打雜幹活還債呢!
這封家太師性情大變了?以前可是當掌中寶給寵著疼著護著的,連上次進了牢房一事,封太師也是天天到禦書房和刑部去求情的,就算封沉言坐牢,那也是跟度假差不多,養的白白胖胖的。
怎麼現在突然就改性了呢?別說欠那麼點銀兩了,就算是殺了人,封沉言也最多蹲幾天牢房,跪幾天祠堂吧……
“這樣吧,湘湘,下次郝劍侍衛要是再來擄你,你就把這些銀子給他拿去給封沉言吧。畢竟上次吃飯我們也有份,總不能看著封沉言一個人還債不是?”穀梁珞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口內拿出一錠銀子,遞給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