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看到這個依舊神態自若,絲毫不像才經曆了生死的人時,穀梁珞隻覺懊悔不已,感情人家壓根就不把方才的那意外放在眼裏,虧她還丟了那麼多好東西跑過來救他!
穀梁珞心中火氣頓生,手一抬,用拇指和食指捏著葉拂城的下巴,強迫對方直視她,“葉拂城你是不是傻?沒看到剛剛那匹馬想要踩踏你的軀體,踐踏你的靈魂嗎?”
“……”
“不會是真傻了吧?”
“沒,隻是在想些事情。”葉拂城用一貫平淡的語氣回複道,抬手扯下穀梁珞還捏著他下巴的手,握在腹前。
穀梁珞抬著頭,本想從對方的神色中看出點什麼來,卻在對上那雙如潭幽深的雙眼時,差點沉溺了進去。
她用另一個手拍開葉拂城的手,轉身不再理會。
沒想到身後那一群的圍觀百姓竟然沒有被那狂奔的瘋馬給嚇跑,而是繼續站在對他們指指點點。
“瞧,說什麼來著,王爺身子骨太弱了,以前……”
“還好王妃在……”
“真是可惜了兮子月……”
穀梁珞扶額,這些人難道就不能稍微把他們長熙王府放在眼裏一下嗎?好歹他們一個是皇帝的長兄長熙王爺,一個還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吧?
這樣當著兩個當事人的麵,就講這些,真的好嗎?
而且,要說的話,就不能小聲點說?交頭接耳或者用點代號手勢什麼的不行嗎?非的指名道姓?
“讓開讓開!”
隻見那人群跟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夥衣著統一,手持長棍的侍衛出來,那侍衛跟前還站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身金黃長裝,脖頸上帶著粗大寬厚的長命鎖,正氣喘籲籲地手撐雙膝,嘴裏罵罵咧咧地:“一群廢物,連個馬都追不上!”
原來那匹撒歡的脫韁瘋馬是這個胖子的……
那胖子才停了一會,又牛喘著追馬去了,順帶一群小尾巴。
“唉,這人你們知道吧?”
“知道知道,隔壁羅城的羅城主的兒子,聽說這羅城主富可敵國,又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所以啊,這個羅少爺可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隔壁羅城的怎麼跑到我們皇城臨安來了?”
“那還不是因為這羅少爺愛慕兮子月?這每隔幾天就上兮府求親,都快把人家兮府的門檻給踩爛了。”
“那還真的是真愛呢。”
“我瞧人雖然壯了些,但是總比那弱柳扶風的王爺好點。”
“也是,家裏又有錢,要說這王爺病怏怏的這麼久了,也不知道能撐多少日子呢。”
“兮小姐跟了王爺,多少還是虧了。”
“可惜啊。”
“天妒紅顏?”
“哈哈,有理有理。”
穀梁珞再度扶額,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還在微笑的葉拂城,於是低罵出聲:“傻子。”
葉拂城挑眉,似乎很喜歡穀梁珞這麼說他。
眾人還在議論不休的時候,一聲“哎呀”打破了大家的話題。
隻見穀梁珞跌坐在地上,手捂著腳腕,一臉愁眉苦臉甚是難看,她抬著頭,目露可憐:“我摔著了,腳疼,需要王爺扶著,還能回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