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威脅剛消除了,封沉言就又本性畢露了,他晃著手中扇子,在穀梁珞的肩上敲著:“嗯哼!姓穀的,我告訴你,你這次跟爺的這梁子,結大了!你罵我是坑就成,別罵我爹,我爹經不得有人罵他,人一罵他他就揍我。”
穀梁珞挑開封沉言的扇子,從窗梁上跳下來,尋了個位置坐下來,抬眸:“那他肯定覺得他招來的所有罵都是因著有你這樣一個兒子。”
“混賬混賬,能不能好好喝盞茶說個話兒了?”
封沉言扇子一拋,換了個手抓住,兩步過去,雙手往桌子上一撐,扇子在桌麵上震得響亮。
引來了旁側客人的無數觀望,緊接著隻見桌上“呲”地一下,紮了一枚明晃晃的細長銀針。
穀梁珞:“你坐啊。”
封沉言訕訕地坐下,將銀針拔下收好。
至此,說話的聲音明顯有壓低:“穀梁珞,你知道爺這次為了你犧牲有多大嗎?”
穀梁珞四周環視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所以她作為一個習武之人,竟然連這突然冒出來的銀針是從哪個方向投過來的都不知道。
看來是個高手啊……
而且還是個專門用來壓製封沉言的高手。
“穀梁珞!”封沉言用扇子頭在穀梁珞手邊的桌子上敲了敲,直到對方回望了他一眼,才悶聲問:“想哪家姑娘呢你。”
“想穀梁家六小姐呢。”
“你想你自己幹什麼?你怎麼不想想我堂堂封九爺為了你,竟然在這墨家酒樓當了那麼久的奴隸!”
“封九爺開玩笑呢?你在這玩兒,跟我有什麼關係?”穀梁珞堅持撇清關係,而且,本來就跟她沒關係啊,自作孽不可活。
整天穿的那麼花俏,騷氣衝天。出來混,是時候還了,總有人為了正義而出來懲治你的。
再說,這推波助瀾的還屬那封太師。
“我怎麼玩兒了?你瞧瞧我都瘦了!黑了!還好腦子還在,要不是爺我承受能力強大,估計這會你見到的就是骨瘦如柴的傻子了。”
封沉言邊說著邊將袖子捋起來,露出白皙細嫩的手臂。
穀梁珞剛要應和幾句的時候,隻見桌麵上“嗖嗖”兩下,又多了兩枚銀針。穀梁珞皺眉了,拍拍桌子:
“這茶館的銀針嗖嗖的不要錢是吧?封沉言你惹什麼麻煩了被人扣在這兒了?”
封沉言麵露尷尬,將手藏在桌下,頭又低了些,小聲說:
“穀梁珞,這次無論如何你都要把我從這人間地獄救出去。不然我告訴你,你下次來可能就見不著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小爺我了,大抵那時候你見著的是一塊枯白的骨頭,或者一具嚴重腐爛的屍體,或者你……壓根就見不著爺我了。”
“如此也好。”穀梁珞好笑地答道,“我王府的狗正好沒食吃。”
“你……你……”封沉言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你這做人不講究!!”
“我應該講究什麼?”
“對兄弟不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