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心腹,膝蓋骨,太陽穴……穀梁珞突然發現自己用這個世界的招是招,式是式的拳腳已經有點避不過來了。

水精劍的光華璀璨如被斬碎的日光,巷子口斜斜的一捧射進來,不時地在劍身上拋出一滑一滑的光澤。少年的身形多出了幾分少年俠士特有的輕盈活力,片片衣衫翩若驚鴻。

前進,後退,防守,他的周身像是被一片澤澤的劍光覆蓋,揮舞到極快時,隻剩下殘影,眼睛都有些跟不過來。

猶如三千繁華在他四麵雪落而下,居然有著說不出的極意。

這人是個劍癡!

穀梁珞眼底閃過一絲驚豔,隨即莞爾。

那昭寒幾招之後,覺得已經大概把握住了穀梁珞的套路了,誰知道才反守為攻,沒出兩招,又被穀梁珞給逼的攻不得攻,守不好守了。

穀梁珞見對方似乎終於有些慌亂了,趕緊乘勝追擊,手腕轉動快速,直將對方手中長劍給挑飛。

昭寒手裏失了武器,戰鬥力瞬間下降,正要激起內心那愈挫愈勇的鬥誌時,隻見穀梁珞隨手將手中長劍回了鞘,笑著對他招手。“喂,點到即止吧,我可不是陪練的。再打我可就要收錢了。”

此等行為對昭寒來說,簡直是天大恥辱!

他內心憤怒的小火球熊熊燃燒,灼熱著他的血脈和鬥誌。“哼!看招。”

兩人赤手空拳纏鬥扭打,從小巷一頭到了另一頭,本還害怕的百姓們,已經開始有人靠著牆,坐著板凳,伏在柱子上圍觀起來了。

一出難得一見的好戲啊。

昭寒本來以為他一開始小瞧了穀梁珞,才著了她的道,失了兵器,那兩人都是赤手空拳了。

他身為男子,本該比這身材嬌小,肢柔體弱的女子有優勢很多的。

沒想到,幾十招下來,他非但沒有找到對方招式的破解之法,反而被對方招招擊破,打得落花流水不說,最後還……狼狽逃竄。

穀梁珞撿起那地上的劍,摸了摸上頭明顯突出的“昭寒”兩個字,輕哼一聲。

名字是個好名字,不是尋常人家隨手一來的“大柱子”“二狗蛋兒”。在古代,能取好名字的,一般家庭不會是泛泛之輩。

……

早在猛虎事件之後就發現有人跟蹤她了,按道理說,這種習慣了夜行的人要是真心要跟蹤一個人,確實很難被發現。

但是到了後來,這藏在暗處的人總是莫名其妙露出點馬腳來,直到那一次見了昭寒從水中救出湘湘之後……穀梁珞就確定這跟蹤她的人是王爺派來的人,就是這個家夥了。

也不是沒見過,就是打交道打得少了點兒。

身手也是萬裏無一的好身手,跟在葉拂城那家夥身邊當保鏢,葉拂城不虧。

本來還想著反正也沒什麼秘密,那就跟著吧,也正好碰著了今天心情不錯,就將人給揪出來,好告誡告誡他。

往後要是跟蹤一個人,切莫要輕視對方,一邊嗑著瓜子兒一邊跟蹤。

估計那少年是哭著淚奔回去了。身後的小尾巴被打跑,穀梁珞這一路倒是順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