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在看到那樹梢之間站著的穀梁珞時,頓時受了驚嚇,左右亂竄之後,“咻”地一下又給鑽到了被窩裏。
緊接著隻見雪花混著棉絮從被窩那小小的洞口裏堆出,直到將整個小洞口給填滿。
這是個有趣的小家夥。
難道以為把洞口給堵了,就沒人看到它了嗎?
穀梁珞這是第二次見到那藏在天床上作祟的小動物了。如她猜想的一樣,這個鬧的整個王府都人心惶惶的鬼魅,其實是隻獅貓。
純白獅貓最為珍貴,而且這隻還是擁有鴛鴦眼的獅貓,其可謂是珍品了,整個瀝國,都不定能找出幾個來,沒想到這長熙王府內,竟然不請自來了一隻。
要是能抓了來當寵物,那簡直不能再美好了!
而且這隻獅貓非常漂亮,也就剛剛的那驚鴻一瞥,那頭大眼圓,杏眼狐臉,耳尖腿長,腰圓尾粗,藍眼靜音剔透,黃眼金光閃閃,別說有多迷人,穀梁珞簡直恨不得馬上就能將這小東西給揣到兜裏去。
成天抱著當暖爐。
但是獅貓又是出了名的膳跳躍,行動靈敏,警惕性又高,偏偏膽子還小,恐怕要抓住它並不容易。
不過既然說了勢在必得,那肯定是要無論多困難,都要將這小獅貓給抓到手的。
穀梁珞將手中的所有五爪鉤索都甩了出去,在天床附近的樹幹上形成了交織網,既然木棉樹踩不得人,那就搭建出一道能踩人的路來。
現在路給鋪出來了,那麼就算這隻小獅貓再怎麼靈敏迅速,她也能追上它。
在這天上她倒是不怕了,就怕那地上的家丁侍衛雖然人多,但是獅貓畢竟小,竄跑起來也不是人多就能抓住的,所以還是能在樹上解決的就都在樹上解決吧。
免得落了地就夜長夢多了。
穀梁珞慢慢靠近那天床,準備將那把棉被當成窩的獅貓直接給堵在棉洞裏,剛好可以來個甕中捉鱉。
可沒想到她已經夠躡手躡腳了,結果還是在還差了幾步才到天床時,那雪白的獅貓就如閃電般從那棉被中鑽了出來。
所以說,那獅貓之前堵在洞口的雪跟棉花,到底是用來幹嘛的?
穀梁珞眼疾手快,迅速跟上了獅貓的腳步,如一隻盤旋在空中的宏鷹,速度飛快,而那雪白獅貓更是靈敏,幾次都要入了穀梁珞的手,還是給溜了走。
“喵~”“喵~”
為了向獅貓表達自己友好的善意,穀梁珞甚至軟咩咩地血了幾聲貓叫,隻聽得樹下的一幹王府眾人一臉懵逼石化。
他們王妃……這反差,也實在太大了吧!
那樹底下的下人們隻覺得想抬頭看,又被那紛紛揚揚的雪花給撲了一臉,但是又舍不得錯過這精彩的一幕,於是也就隻能在精彩玉痛苦中來來回回。“王妃加油!”“王妃加油!”
樹下的人齊齊喊。為了協助王妃,也跟著學起了貓叫,“喵——”“喵——”“喵——”
一時間,整個長熙王府這片雪樹下,竟是成群結隊,此起彼伏的……貓叫聲。
長熙王府圍牆外麵走過的挑著扁擔路過的豆腐婆,更是嚇得兩腿陡然一陣發軟,害的以為長熙王府除了貓妖作祟,驚得豆腐擔子都摔到地上,大塊的水豆腐活生生成了兩籮筐的豆腐腦。
“噓——別出聲!”
穀梁珞被下麵的一群吃瓜群眾給弄得惱怒了。小東西又跑了!
倒是那靠著樹跟站著的葉拂城倒是無言咂舌了,隨之笑笑,換了個更加愜意的姿勢來。
因為他很聰明地戴了帽子。
帽子的邊沿是一圈雪白的貂毛,至少那雪花砸下來,帽子還能擋上一些,不至於全部都落在了腦袋和臉上。
正在葉拂城為那樹上一追一跑的兩隻身影感到有趣的時候,一把傘擋住了他那仰望的視線,轉頭看清來人後,才感歎道:“側妃啊。”
兮子月麵容蒼白,竟然比這白雪還要少些色彩,平日裏豔麗絕色的臉龐此刻卻顯得格外的暗淡,一臉病容倒是有幾分憐色。
她溫柔的從懷中拿出娟色手帕,將葉佛城臉上那化了的雪給擦去,這才用虛弱的聲音說:“王爺,天冷,莫要讓這雪化寒了筋骨。”
不管是言行還是舉止,眼前的兮子月都是做的最好的,可為什麼他葉佛城,就是覺得過於乏味呢?
他回以同樣的溫柔,笑道:“但求心歡,何顧其他。若心難舒,其他何意。”
要是心裏頭都不開心了,要其他的又有什麼意義呢?
兮子月似乎被葉拂城的這番話給直接當頭來了一棒,臉色更是難看。難道一個穀梁珞,就這麼讓他開心?
她堪堪收了傘,跟著葉佛城一起往天上看。
此時的穀梁珞氣惱的不行,方才她差點就要抓住這東西了,都怪那樹下的莫名其妙多出的煙色油傘太獨特,奪了她幾秒鍾的注意力。
不然,那純白獅貓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