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道是來看她的?可是她們不熟吧?
上次她貓抓人,她也被打了,算是清算了兩人之間的帳。
既然猜不透,那就坐等好了,穀梁珞抱著貓,手上棋子也不下了,直愣愣盯著那門口的人看。
“姐姐。”
隻見來人青絲如墨染,高卷美人鬏,上插碧玉蘭花,耳戴玲瓏珠,兩劑烏絲垂側,明眸皓齒,麵若桃花,一款杏色繡海棠長披風,厚羽滾邊翩然曳雪地,款款走來,步生蓮花。
還真是一代佳人。
兮子月被穀梁珞盯得好不舒服,但是還是硬生生挽著笑,行禮道:“子月給姐姐請安。”
“尋王爺?隔壁玉竹院,好走不送。”穀梁珞聲音清淡,不溫不冷,畢竟她幾經猜想之下,還是覺得她們兩個人真的沒什麼好交流的。
“子月是來給姐姐道歉的,之前是子月沒管教好丫鬟,得罪了姐姐,還請姐姐處罰。”
“哦?有這事?我倒是不記得了。”
穀梁珞已經把話都給說清楚了,就當那些事沒發生,反正若是為了那一巴掌而引起什麼風波擾了她的清閑,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而且,最安靜的回應,才是給敵人最猛烈的重擊。她越是平靜,那打人的小丫鬟心中越是懼怕吧?
誰知那兮子月似乎是聽不明白人話似的,直接撩起披風就給跪了下來,眼裏滿是真誠:“姐姐若是不肯原諒子月,子月今日便是不起了。”
“我看你還是趕緊起來吧,這楚楚可憐的小美人,我縱使千般惡毒,也舍不得傷了美人的心,不是?”穀梁珞忽然改變了攻略,伸出半截手,將眼前人虛扶了起來。
“子月啊,快坐。”
穀梁珞說完後便擺出了一副色迷迷的模樣盯著兮子月目不轉睛地看著,趕不跑,那就嚇跑,如何?
兮子月堪堪在那冰涼的石凳子上坐下,姿態端莊,一副乖巧模樣。
“子月生的豔美,宛若天仙,倒是比那醉煙樓的頭牌軒然姑娘美上幾千倍。”
穀梁珞盡量表現的紈絝不羈,眼神露骨,姿勢流氓。
而兮子月才聽了醉煙樓三個字,那端著的笑容就擺不住了,緩緩收了回來,倒是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姐姐亦是人中龍鳳,國色天香。”
“子月如此說,可是也喜歡上我了?”
穀梁珞一臉興奮,雙眼閃閃如星,似乎要蹦出光彩來,她伸著一手跨過棋盤抓住兮子月的玉白柔荑,繼續說:
“子月,你說若是你我能同生一女,那我們的女兒肯定是這宇宙之中最為耀眼的嫦娥美女。”
穀梁珞果然就是不大愛按照後宮宅鬥秘笈出牌。
兮子月果然被穀梁珞的這般言行給嚇住了,她想要撤回自己被抓住的手,卻如何也掙不脫穀梁珞的禁錮,隻好僵住臉色,眸露惶恐,附和道:
“自……自然。”
“這麼說,子月也是喜歡我的了?那我們今夜不如就嚐試著將這在世嫦娥一號給製造出來,如何?”
穀梁珞見機緊追,勢要將兮子月逼的再也不敢靠近她這罄竹院為止。
兮子月一聽晚上要製造嫦娥,嚇得直接站了起來,雙手也獲了自由,趕緊窘著臉,顫著嗓音道:“子月已叨擾良久,就不打擾姐姐下棋了。”
兩句說完之後,就快步走了出去。
穀梁珞盯著那從門腳處消失的身影,手撐半腮,若有所思。
……
本還想著經過了今日的這件“恐嚇”事件之後,那兮子月就算再有其他心思,也不好再到她這罄竹院來了。
結果兮子月人是沒來,但是還卻是跟剛入王府的時候那般,天天差遣人送東西過來,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一日,穀梁珞難得有心思鳴人在房內放了一屋子的火爐,將房間內烘得火熱,隻為了她心血來潮地想給獅貓洗個澡。
獅貓雖然看上去白白淨淨地,半點塵埃不見染,但是這小東西大概是之前在她那天床的棉被裏睡習慣了,結果到了她的房裏。
隻要到了睡覺時候,就一定要跑到她的床上,躬到被窩裏才能睡。
於是穀梁珞再三思量之後,覺得它確實可愛得緊,冬日裏被窩裏難免空寂寒冷,還是有必要給這隻不知道去過多少地方鬼混的獅貓洗一個澡,才能讓它繼續上她的床,當個有毛的小暖爐。
直到房內的溫度高了起來,穀梁珞也順著脫得隻剩下一件貼身的裹胸襦裙,才抱著懶得隻會抖耳朵的獅貓下了浴池。
這原本是葉拂城住的地方,所以在側房裏建了浴池,剛好也給穀梁珞行了個方便。
穀梁珞先是自己坐到了浴池內的梯子上,然後曲著雙腿,將獅貓放於大腿上,一手托著貓頭,一手輕輕瓢著水往獅貓的身上澆,開始了洗貓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