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還敢與本宮如此說話?”穀梁珞本不想多事,但是事關王爺,關王爺就意味著關她的事,王爺要是都被砍了,那她後麵發家致富的計劃,不是落空了?而且,就算一定要讓王爺死,那好歹給來個正當的理由啊?比如病死?不小心摔死?反正怎樣都不能是冤死吧?這人還救過她很多次的說。
穀梁翰從小在穀梁珞麵前命令指責慣了,忽然被還嘴了,很是不適,臉上燥熱一片,就像眯養了很多年的老虎,每次你都能嗬斥它,指責它,但是有一天它忽然反咬了你一口,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穀梁珞見沒人再說話,隻好自己繼續說了:“證人何在?”
葉弦何命令:“帶證人和受害人。”
葉弦何也是被穀梁珞的反應驚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穀梁珞都是知進退的,她熟知什麼事情要管,什麼事情不管,甚至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事情,她都可以不置理會,而且她是被動性的攻擊型動物,隻有被咬了才會反嘴,然而今天的穀梁珞是不一樣的,她主動地攻擊了,就像一頭脫韁的雄獅,凶猛卻很吸引人。
他第一次想要順從穀梁珞,他很想知道穀梁珞是怎麼反擊的,就像上次穀梁將軍府裏那樣,聰明得令人向往。
穀梁珞的話沒人聽,但是皇帝的話就必須要聽了。
少頃,便見侍衛抬著屍體押著人上來了。
穀梁珞對著那兩個還滿臉失神不定的男人看了一圈,問:“更夫,將你昨天夜裏見到的,聽到的都說出來。”
更夫平時都是晝伏夜出,雖然也有聽聞關於穀梁珞和王爺的傳說,自然認不得穀梁珞就是長熙王妃,就隻當是來問話的,他眼神閃爍:“我,我昨晚見快到醜時了,便出來走動,準備打更,結果還沒打呢,就聽到尖叫聲,正好碰到巡兵也聽見了聲音,我們才一起過去看的,就見著了長熙王爺吃了那人。”
更夫邊說著邊指了指那蒙的隻剩下半截頭發和鞋子露在外麵的一具屍體。
穀梁珞暗暗記下了更夫的供詞之後,又轉身問訓兵:“你說。”
訓兵也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才支支吾吾回話:“就昨晚……我我巡夜,就忽然聽到了尖叫聲,怕出了事,就跑過去看了,還抓了這打更的一起去,就看到長熙王爺吃人。”
穀梁珞聽完後也不急著說話,先是從旁側侍衛那奪了刀,撩開了那蓋在屍體上的白布。露出三具懂得青紫,但是皮肉明顯已經凹下去的屍體。
重新蓋好了屍體之後,穀梁珞才說:“更夫可見過王爺幾次?”
她未嫁給葉拂城之前可是天天往外跑的人,見過葉拂城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
更夫:“不不記得了。”
穀梁珞:“那你做更夫多久了?”
“十二年有餘。”
“嗬,晝伏夜出的更夫,竟然能在醜時這般伸手難見五指的夜裏看清楚那殺人的凶犯長了何等模樣,這眼神,倒是很好啊!”穀梁珞睥睨了一眼更夫,轉而又對訓兵說:“你,見過王爺幾次?”
見著了前麵更夫被數落,訓兵一下子就慌了,他雙目胡亂閃躲著,不知如何回答。
穀梁珞繼續:“如何?不記得了?”
“三……三次。”
“何時何地?王爺當時穿何衣服?”
“……”訓兵被逼的說不出來。
而穀梁珞卻沒想放過他,繼續問:“你是何時開始做訓兵的?歸屬何營?”
見訓兵怎麼也答不出話來,穀梁珞嗤笑一聲:“什麼都不記得,卻能僅憑幾麵之緣就認出了那行凶之人是長熙王?如此,我們不妨來做一個測試?今夜醜時,城東,你們兩個就站在那看,本宮來試試你們的好眼力,看能不能辨別出那‘行凶’之人是你們的那個家人,哪個好友,如何?”
兩人一聽要他們去辨別人,瞬間就崩不住了,齊齊跪下來死勁磕頭:“饒命啊,我隻是猜的,我們……”
“猜的?我看你們是有人指使的吧?”
那跪倒在地的兩人突然頓了一下,又繼續額頭喊冤:“真是猜的,我們當時見了凶手,卻讓凶手跑了,我們害怕被降罪,又聽說長熙王府妖孽橫行,情急之下才這麼說的。”
這下子倒是穀梁珞愣了:妖孽橫行?說的是她還是他還是獅貓?
反正不管是說的誰,她自從認識葉拂城以來,兩人的相關傳聞就沒少過,都能跟緋聞明星掛上勾了。
明明這個年代也沒有狗仔隊,他們兩個也不是什麼大名人,怎麼就傳聞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