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著信封照著光源看,隻能隱約看到裏麵的紙張,卻看不清字來,無奈之下也隻能打開了,管它裏麵裝了毒藥還是陰謀呢。
從信封裏取出一張紙,上書:申時一刻左紅樓見。
同樣的沒有落款人,也沒有指明是給誰的信,上麵的字跡穀梁珞也沒見過,可見這寫信之人應該不是她認識的人,那又是誰要約她見麵呢?
深思不過半會,穀梁珞伸手在獅貓小白的頭上摸了兩把,站起來:“湘湘,將此書信拿好。還有,照顧好小白。”
湘湘一聽穀梁珞這麼說,就知道穀梁珞這次出去,又不帶上她了,頓時小臉上就擠滿了委屈:小姐不要她了,以前什麼事情都帶著她,現在寧願帶著王爺也不帶她了,嚶嚶。
……
長熙王府的格調分布明顯,南院比較雜亂是真,入門先是木棉林子,接著是種滿了荷花的池塘湖麵,過了石橋便是一道分叉,一邊走著是玉竹院,另一邊則是罄竹院,兩院之間有一道長滿了雜草的臂寬小道,直通後院藥園。玉竹院以竹為竹,倒是罄竹院比較空落,就一棵不大不小的樹。
而長熙王府的北院則是多種梅花,以紅色為主,所以一到了冬季,南院一片蕭條,而北院的景色相對來說就引人些。
葉拂城雙手兜在袖口裏,大概是習慣了抱著小白的姿勢,現在一下子懷裏空空的,怎麼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北院原本一直閑置,自兮子月以拜師為名入住之後,北院才算是有了點人氣,不過葉拂城基本沒進過北院,一是他病弱體虛、懶得走動,二是他明知兮子月對他有意,而他自己對兮子月是毫無心思,既然如此也自然是不會給對方半點希望。
不過現在都已經娶進來了,總是這麼冷落著似乎也不好,畢竟是皇上賜婚,兮大學士又素來愛女,如果兮子月一直受到冷落,難免那係大學士不會因此而怪罪皇上。
既然閑來無事,那來北院走動走動也是很好。
入了北院,便是一片洋灑朱紅點綴著鋪天蓋地的銀白,今年的雪已經下了許久,一彎曲折的小道深陷在雪丘之間延綿在寬廣的院落之中,走在其中如入無人之境,冬色綿綿幽深無盡。
而房門之前紅梅之下,不知何時擺了一道方桌,桌上點心各色,桌旁美人如仙。
兮子月著一身豔紅窈窕而立,束了一頭精致十字髻,一頂蝶戲紅梅花細別在發間,隻見其麵如芙蓉眉如柳,巧笑倩兮。
眼前之人確不負瀝國第一美人之稱,葉拂城也從不否認他也曾多次被兮子月驚豔到,然而,皇位權高,自有人不顧,美人嫣然,當也有人無心。
兮子月一改往前的清新麗人,今日這一身紅妝豔抹倒是別有一番嫵媚,在葉拂城到來之前,她還對今日的打扮很自信,然而當看到葉拂城那不為所動的神色時,還是難免有些失落,而且,穀梁珞也沒來,之前還想著能借此機會讓王爺看到她之於穀梁珞之間的區別,然而一切的打算似乎都落空了。
她欣欣然上前挽住葉拂城的臂彎,聲音放得輕柔:“王爺,姐姐怎麼沒來?”
葉拂城淡然,懶懶作答:“子月如何不親自去問問?”
葉拂城話一出,兮子月臉上堆著的笑就僵住了,葉拂城的言外之意她如何不懂?不就是在說她沒有親自去請穀梁珞,屬於不夠誠懇,而穀梁珞身為王妃,不來也屬正常。
兮子月先是麵露尷尬,但是很快就轉變出一臉委屈來:“之前子月屢次被姐姐拒在院外,子月還當姐姐是不喜歡子月去南院呢。”
葉拂城不作聲,兩人便一路在梅花樹下桌邊坐了下來。
“子月見近日梅花開得好,才想著做些梅花糕請王爺和王妃姐姐過來賞梅的。”兮子月一邊溫柔淺笑說著,一邊撚了一塊梅花糕放到葉拂城眼前的盤子上。
葉拂城將梅花糕拿了起來,才送到嘴邊,轉而又放了下來,似想到了一件事情,便開口:“子月可記得王妃早前在木棉林子裏捉到一隻雪白的獅貓?”
兮子月一聽到獅貓兩個字,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將雙手收到桌下,相互揣著,眼神也尤為躲避。
“那隻獅貓還抓傷過子月。”葉拂城繼續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