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她意識到這是騙局之後,已經來不及逃跑了,那本來在門外廊道上巡走的打手已經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將穀梁珞圍了起來。
“與我無關。”穀梁珞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瞥了眼那斷木殘桌中間不知是死是活的羅金朱。
早在她聽了聲響衝進來之後,羅金朱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而當打手衝進來隻看到了穀梁珞,自然而然地就將穀梁珞當成了鬧事的人。
“發生什麼事?”人群後忽然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隨即隻見人群分開站立,讓出一條道來,一位穿著錦衣玉帛的八字胡子老頭走了進來。
過了人群,老頭才巡視了一番那地上的羅金朱,又打量了一下穀梁珞,才問:“看死了還是活著。”
旁側一個打手探下手去摸羅金朱的鼻息,一驚,臉色也變得蒼白,慌亂指著羅金朱道:“死……死了。”
老頭兒倒是淡定,他不再看那地上躺著的人,也不問那人是誰,直接手掌一抬:“捉起來,送官。”
穀梁珞眉頭一皺,長劍橫在胸前,冷淡道:“不是我殺的。”
“既然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怕被送官?”
“既然不是我殺的,你們憑什麼抓我?”穀梁珞眯著眼睛審視著眼前的這些人,她算是想清楚了,左紅樓對進出的人嚴格一事在臨川城是人盡皆知的,但是剛才她進來的時候,既沒有人招呼她,也沒有人攔截她,甚至她直接上了三樓敲門,之後又直接入房,都沒有人管,倒是一聽到聲響了,一下子就跑出了這麼多的打手,恐怕這些人都是為了陷害她而早就準備好的吧。
“哼,長熙王妃,你盡然可以反抗!”老頭兒掌落,打手已經圍上去抓人了。
穀梁珞不過反抗兩招,就自動丟了兵器,任由那些打手五花大綁起來。
看來她之前還是想錯了,葉拂城被陷害一事她還當是有人想要對付葉拂城而已,沒想到對方其實是想對付葉拂城和她,或者是要對付整個長熙王府。
然而對於這幕後之人,穀梁珞之前一直在葉弦何和墨家之間猜想,其範圍小的同時也讓她忽略了除了這兩者之外的第三者,故而猜對的可能性也小。
敵人在暗,她在明,指不定她的一舉一動早就在那些人的注視之下了,所以這次才會這麼毫無防備地掉進陷阱。
眼下她白口難辨,她甚至連羅金朱到底是摔死的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別說要為自己辯護了,這件事情恐怕也隻有讓葉拂城來處理了,畢竟這件事的直接受害者羅金朱並不是善類,上次她打了羅金朱還算是有挽回之地,而這次羅金朱是直接死了,再想像上次那樣忽悠羅家是不可行的了。
而羅家府內。
羅錢正側坐在主座上,冷漠著臉,心中雖早就猜到葉拂城來訪肯定是為了明月樓的地契,但是他卻假裝不知,淡淡問著:“王爺今日來訪,不知所謂何事?”
葉拂城看了眼站在旁側管家,管家會意,從懷中取出一張單子,遞給羅錢。
葉拂城:“本王命人將羅家主上次落在王府的東西都給清點了一下,羅家主可看看是否少了什麼?”
羅錢一臉疑惑,他五指張張合合,最後還是接過了那張紙,仔細看著上麵寫著的東西。
“不知王爺這是何意?”羅錢是實在想不明白,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天了,葉拂城突然給他一張明細單,是為什麼?
葉拂城笑:“自然是等羅家主看仔細準確了,本王好將這些東西都給羅家主退回來,莫不是羅家主想讓本王將那些珠寶銀子都給送到官府去?”
羅錢聽完臉色驟變,那可是好幾萬兩,如果真的全部送到官府去,那王爺不收便是清廉,而他就成了行賄未果了,這幾萬兩一擺出來,就不是小罪了。
雖然心中有所懼怕,但是羅錢仔細一想,又覺得葉拂城並非真的要告他行賄,不然就不會還拿著單子上門了,而是直接去官府了。
羅錢不敢大意,又仔仔細細看了遍單子,這才發現上麵竟然寫了“明月珠寶樓”,而這明月樓分明還在他本人的手裏,所以說,長熙王的突然造訪,並不是真的為了跟他詳細這單子,而是來問他要明月樓的地契呢!
羅錢恍然大悟之餘,趕緊站了起來,親自給葉拂城斟茶,堆了一臉的笑容,語氣也變得友好起來:“王爺,瞧我這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