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的,好菜都拿幾個上來。”謬朵朵大聲吆喝著,手上已經倒了滿滿的一杯酒了。
“九爺,你剛才說,是墨公子幫的忙,那你們是怎麼做到的?”能讓左紅樓自己出來擔罪,郭丞相、車大人、周大人為她說話,這可不是什麼人都做得到的。
封沉言擺擺手,飲酒,才說:“這可不能在這裏說。反正你現在又沒事了,安心地養病,往後小爺自然有的是時間跟你說。”
然而封沉言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瞟了好幾次旁邊已經喝了好幾杯,臉上開始泛紅的謬朵朵,穀梁珞領悟,看來確實是不太方便讓外人聽了去。
對於謬朵朵,她還不算了解,對方突然出現在王府,她也不知原因,有些事還是該瞞還是要瞞著的。
其實此刻的謬朵朵早就喝得旁若無人了,一心就品賞美酒好菜了。
穀梁珞現在“看不見”,身上毒素未清,所以不能喝酒,隻能由湘湘給她挑一些簡單的吃食,封沉言坐在對麵看得可揪心了,一下子就又吃不住了,一把搶了旁邊謬朵朵的酒杯子說:
“你說,你什麼時候能將穀梁珞治好啊?你可知再過半月羽林軍教場救藥開訓了,她身為教頭,可是要訓兵的。”
經封沉言這麼一提醒,穀梁珞才想起來,已經春天了,去年因為猛虎偷襲一事,教場死傷無數,才不得已休整,當時皇上下的旨說的就是年春開訓啊。
果然事情一多,就容易忘事了,不過開訓一事穀梁珞倒是不擔心什麼,主要是開訓之後,她的時間會特別少,到時候酒樓計劃就有點難實現了。
“九爺。”她難得一次溫柔地叫封沉言,惹得後者一陣惡寒。
“好好說話。”他還是喜歡那個粗魯的穀梁珞啊……
“幫我弄一個酒樓。最好是離這裏近一點的。”
封沉言疑惑:“你要酒樓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要開一個花樓吧!”
“你除了花樓,還有別的想法嗎?”穀梁珞無奈,“我這不是看墨公子這酒樓開的好,所以也想效仿效仿嗎?”
封沉言搖頭:“嘖嘖嘖,癡心妄想,就算你照這模樣重新開了一個酒樓,但是你有這麼好的廚子?能炒出這麼好吃的菜,還有,這酒,你知道要釀多久嗎?後廚的小哥可都跟我說了,這酒啊,釀了整整五十年呢!”
“我看墨公子也不過二十年華,難道這酒是墨公子的先輩釀的?”
“我說穀梁珞,該不會是那個長熙王不給你銀子用吧?你竟然要淪落到自己出來討活了吧?”對於這個,封沉言是完全覺得有可能的,畢竟,之前長熙王都見死不救了,現在要來一個斷糧斷水,也不是沒可能啊。
“是啊,我不但沒銀子用,我還搬出來了,怎麼?你不讚同?”
封沉言一拍桌子,激動的說:“讚同!早該這樣做了。”
“你不希望我留在王府?”穀梁珞忽然無比認真,藏在紗布後麵的眼睛略帶清明地盯著封沉言看。
“那當然。”封沉言沒多想直接承認了。
雖然封沉言一心隻想著長熙王怎麼怎麼不好,配不上穀梁珞,但是在穀梁珞的思維裏,以前她嫁給葉拂城的時候,封沉言都沒說一句話,但是現在卻讚同她搬出來,而且那種感覺就像是巴不得她能從長熙王府搬出來一樣。
這要是放在以前,湘湘肯定要著急了,但是今日的湘湘,難得地安靜,倒像是在默認了穀梁珞的做法。
穀梁珞斂笑,覺得心裏頭好像在也跟外麵的樹丫一樣,長了一葉小嫩芽。
“所以,給我找個幹淨的房子。”
本來還談的好好的,可一說到要找房子,封沉言臉色就不好了,猶豫再三,又問:“你一個打打殺殺習以為常的人,開酒樓?真的行嗎?”
封沉言才說完,見穀梁珞臉色一變,就要發怒,趕緊連連說道:“行行行。”
“我看旁邊那家悅來客棧就不錯。”謬朵朵嘴裏還咬著一口肉,插嘴道。
穀梁珞若有所思,細細想來,似乎也不錯。
悅來客棧是一家老店了,占得地方不小,就是裝橫差了點,如果真的能拿下,重新改建一下,肯定不會比對麵的明月樓差。開在墨家酒樓的對麵跟開在旁邊,區別不大。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