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太醫話還未說完,人就已經暈倒過去了。
葉弦何環顧四周,竟然發現隻有一個太醫,當下就又要發怒,但是話還未說出口,葉疆剡就抓住了葉弦何的手,安慰說:
“聖上莫要著急,太醫府離此處甚遠,既然今日禦用的太醫已經暈過去了,楊大人又命懸一線,不如讓在座的哪位懂些醫術的先救人?”
葉弦何穩定下情緒來,轉身麵向葉拂城說:“長熙王應是略懂些醫術吧?”
葉拂城拱手正要答應,穀梁珞擔心葉拂城查看到楊從夫身上的傷,當即趕緊在目謬朵朵的手心上捏了一下。
謬朵朵手中吃痛,皺著眉頭盯著穀梁珞看,對穀梁珞的所謂很是不解。
穀梁珞開口打斷了剛要答應皇上要去救楊從夫的葉拂城,說:“楊大人剛才定然是為了救本宮,方才本宮在湖邊找不到路,腳下一歪就要摔倒時有人順拉了本宮一下,想來是楊大人想要救本宮的,沒想到卻是被本宮害的也落了水。”
穀梁珞說得聲淚俱下,加上一身白裳因為被打濕了而緊緊貼在身上,她又曲著雙膝坐在地上,發飾淩亂,臉上妝容早毀,滿是落魄不說,現在還帶著鼻腔說話,可見委屈。
葉拂那總也見不得有什麼銳氣的慵懶眼眸朝她低下眼睫一瞟,眉梢微挑。
穀梁珞裝個不知道的。
謬朵朵被穀梁珞這麼一提醒,算是完全懂得穀梁珞的意思了,感情是要她救人呢。
雖然不明白其中有什麼原委,但是謬朵朵也是個有恩必報的人,穀梁珞答應帶她進宮玩,那她現在也不能不幫忙,於是扶著穀梁珞站了起來,直接將她塞給了葉拂城。
本來吧這楊大人泡在水裏那麼久才被救上來,又耽誤了最好的救治時間,恐怕也是活不成了的,但是這好歹也確認一下是生是死吧。
加上現在王妃正在王爺的懷裏呢,總不能讓他們還盯著王妃看吧?
於是各人也都將目光隨著謬朵朵轉到了地上的楊從夫身上。
謬朵朵不急不緩地走到楊從夫身邊,蹲下身來,胡亂扒開楊從夫的領子,探了探楊從夫的動脈,確定人還是活的之後,才又緩緩地站了起來,尋了個比較合適的位置,當著大家一副驚訝的表情下,一腳就往楊從夫的胸口踩了下去。
見對方竟然沒動靜,於是換了個方向又是一腳踩下去。
旁邊圍觀的人差點就沒被謬朵朵的一連串動作給嚇得暈倒過去。
個個都想著,這楊從夫就算沒死,現在被踩踏了兩腳,還會有活得機會嗎?
反應過來的侍衛正要上前去攔人,卻被葉疆剡一手攔了下來,葉疆剡轉身對葉弦何說:“這位姑娘應該是在救人。”
葉弦何抬起手,示意侍衛全部退下。
這下子大家才算是反應過來,但是說是在救人,可他們怎麼看都不覺得是在救人啊,這都快把人給踩死了,但是又見皇帝跟兩位王爺都安靜看著呢,於是也都不好多說話,便靜靜在旁側看著。
謬朵朵見踩了兩下楊從夫還是沒動靜,眉心一皺,有些不悅起來。
快速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竹筒子,從中拿出一卷銀針,打開,抽了幾根最長的銀針,也不蹲下,站著還往後多退了幾步,將手中挑出來的銀針飛出去紮在楊從夫的胸口各個穴位之上,正在大家對此目瞪口呆之時,隻見楊從夫忽然猛烈咳嗽起來,這才算是救活了。
葉疆剡鷹眸一亮,上前兩步,“這位姑娘醫術高奇,不知是師承何人?”
謬朵朵經過之前入宮門後的那一次事故,本來就對葉疆剡沒什麼好印象,現在對方竟然又這般“陰陽怪氣”地跟她說話,她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自然不做任何理會,於是直接當作沒聽到,高冷地轉身回到了穀梁珞身邊。
迫於無奈窩在葉拂城懷裏的穀梁珞,一雙杏眼死死盯著謬朵朵,恨不得直接抽刀將這幫倒忙的熊孩子給碎屍萬段了。
不知道她現在正在跟葉拂城鬧別扭嗎?不知道他們兩人此刻正水火不容嗎?
說道兩人之間的關係,穀梁珞不禁又有些頭疼了。
其實兩人之間的冷戰,應該得從年歲那天,她去葉拂城的牢房裏想要一起過個牢房年,結果對方竟然很拽地出獄了!
還吩咐肖揚將她給送回了牢房,當時她還以為葉拂城這隻懶惰地哈皮狗終於恢複他那慵懶高冷的貓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