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眾王府侍衛又開始習慣王妃當夜行俠在王府裏飛來飛去這個現象了,畢竟曾經的他們因為王妃的這種行為困惑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習慣了之後,王妃又因為這種外在原因而停止了這種行為,於是早就養成慣性地侍衛們,又開始不習慣了,幾經折磨的侍衛們開始反思。
在有王妃跟沒王妃之間做了詳細對比,發現還是有王妃比較好,因為以前沒王妃在的時候,這王府的院子上方,可算得上是安靜的連一個會叫的小鳥都很少經過。
而王妃來了之後,至少他們晚上獨自站守崗位的時候,不會因為無聊而打瞌睡,王妃的出神入化,行蹤不定,讓他們莫名地總是有一種心理負擔,這瞌睡蟲也自然不會隨意出現了,一晚上也就這麼在緊張和嚴謹中過去了。
總而言之,人生似乎都比較有目標了呢!
於是當穀梁珞抱著小白,手裏提著燈籠,突然不用輕功了,而是緩緩地在小道上移動得時候,特別還是在這種夜黑風高的晚上,侍衛們難免暗暗吃驚啊。
……
要不是認得王妃麵孔,以及那躲在懷裏歪著腦袋東張西望的小白,侍衛們是真的不敢相信這人是王妃的,畢竟王妃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王妃怎麼會走路?怎麼會打燈籠?
王妃明明是一個寧願多費點力氣用輕功,也不願意多走兩步路浪費時間的人啊!
王妃明明是一個瞎燈黑火來去自如的神奇女子啊!
其實最令侍衛們驚奇的還不是穀梁珞一人,而是跟在穀梁珞身後丈遠的黑色披風的男子,因為夜色昏暗而沒辦法看清楚麵容,但是這人跟蹤的這麼明目張膽,王妃都不為所動。
所以侍衛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暗暗觀察。
最後眾人穆然發現那黑披風遮擋的竟然是一縷皓白衣帶的時候,眾侍衛的心是崩潰的,那人竟然是王爺……
膳房處,輪值守夜的是王爺前段時間特地吩咐管家尋來的一個擅長做魚片的廚子,廚子是北方人,名叫阿廣,身長七尺有餘,身寬體胖,牛高馬大,一看就是個孔武有力的人。
這會兒夜深人靜,膳廚的地方更是不會有人經過,隻有阿光一人斜靠在膳廚側房裏的小椅子上,一支殘燭在夜風中幾欲熄滅。
膳廚外頭向來隻留兩個巡夜的侍衛,所以一到了晚上,膳廚的地方就安靜的隻剩下老鼠的吱叫聲了。
如外院的侍衛一般,膳廚院子裏的侍衛倒也對穀梁珞相對熟悉,因為曾有多次王妃都會親自上膳房來,做些吃的帶走,具體是做什麼嘛,他們也隻是從膳廚那知道些。
不敢確定,畢竟王妃的事情,都不敢亂傳。
這會兒在膳房的地方見著了穀梁珞,倒是也不覺意外,倒是頭一遭見到了那懷裏頭抱著的白絨小貓,覺得好生奇怪。
大約是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小白還未入了膳房的門,就一直開始叫喚了。
那聲音倒跟以前剛開始出現在王府內的時候有了變化,當時的小白叫喚起來,跟嬰兒哭泣一般,有些淒厲陰森,現在大概是因為養胖了些,聲音變得低沉了,叫得著急了還有點像壓著聲音嘶叫。
在不知情的人耳朵裏,這樣的聲音反而更讓人覺得恐怖。
還在半睡半醒的廚子阿廣就是在迷迷糊糊中被這種奇怪的聲音嚇醒的,他在微弱的燭光下努力揉戳著一雙睡眼朦朧的眼睛,不斷的在確定自己是否醒著,而耳邊不斷傳來的奇怪叫聲也是否真實。
隔壁主膳房的門悄然打開的聲音徹底地讓阿廣從迷茫中驚醒,他個兒大,自然不像一般人那般害怕鬼怪,但是心裏頭終究還是對這些未知的東西有所恐懼的。
阿廣從椅子後邊摸出了他一直為以防萬一而準備得擀麵杖,雙手高高舉起,豎著耳朵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
他貼著牆壁,緩緩向隔壁的主膳房門口走去,一雙小眼睛斜斜地瞥著那已經被打開了的主膳房的門,握著擀麵杖的手鬆開又握緊,重重複複終於走到了門口,又靜立在門口聽了一會門內的聲音,最後深呼吸,閉著眼睛就雙手舉著擀麵杖衝了進去,嘴上還“啊啊”直叫給自己壯著膽子,進了房子之後就一陣亂打。
“你是誰?”穀梁珞冰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嚇得阿廣又是一陣頭皮發麻,心裏還想著這竟然還是個女鬼!
看著那手裏還提著擀麵杖,在地上站著不動的大個子,穀梁珞有些無奈,一個躍身跳了下來,又問:“你是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