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萬萬沒想到兩人相處了十幾年,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了,分開的時間都及不上在一起的時間的一半,但是對於穀梁珞,原本以為的相互了解,到了後麵才發現其實他們雖都自以為對彼此了解透徹,但是最後事實卻證明了一點,那些所謂的了解不過是九牛一毛。
相互之間,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縱使是最親密的人,也是會有所隱瞞的,穀梁珞或許隱瞞了他很多很多的事情,而他也何嚐不是隱瞞了穀梁珞很多秘密呢?例如他那無處不在的線人?
於是相同之後的封沉言瞬間就恢複了之前的那副模樣了,該做的做,想做的做,巧著今日他有一件很讓他心情愉悅的事情發生了,當下心情一好,就讓郝劍將太禧白拿來了,直接找穀梁珞準備好好分享一下內心的愉悅。
然而,在穀梁珞就要打開那瓶子塞的時候,一股濃重的香味拂麵而來,緊接著簫聲響起。
鈴鐺聲聲,那離門口最近的夥計早就站著看傻了眼,正直愣愣盯著門外看呢。
那能直接看見門外情況的一些客官也紛紛忍不住往外看去,那臉上的神情也大多跟夥計差不多。
穀梁珞與封沉言也不開酒了,均是被這門口外的動靜給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隨著笛聲漸近,隻見門口處先是粉色玫瑰花瓣飄然,蕭聲悠揚,緊接著雪白蓮花裙擺款款而入,其後緊接著便是一緞粉色款款而入,側臉才出現在門口,穀梁珞便認出了那穿著粉色煙紗散花裙的人是兮子月,而在她的另一側還有一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麵掩白紗的女子。
一看到這奇怪的出場方式,穀梁珞腦海裏便忍不住蹦出一句話來,嘴裏更是忍不住將那話說出:“嚐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旁側的封沉言一愣,轉身看向穀梁珞,疑惑地用扇子敲了敲穀梁珞的手背,靠近了些,小聲說:“你這話,是說兮子月還是旁邊那兮子施?”
穀梁珞神情一冷,睨了封沉言一眼,說:“封九爺,還真是對瀝國的貌美姑娘熟悉得很啊!”
傳聞這兮子施嫌少出門,雖然在這瀝國中也算是傳得神神秘秘的一個美人了,但是真正見過她的人卻沒幾個,封沉言倒好,這才遠遠看了一側臉,就能直接給喊出名字了,穀梁珞不禁心悶。
封沉言搖搖頭,手中的扇子也跟著搖,一邊看著那門口的人,一邊低聲說:“兮子施的臉,倒是連兮子月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你這到底是在誇兮子月長得美,還是在說兮子施長得醜?”
“兩者皆有,嘖,小爺可跟你說,這兮子施……嘖嘖,真不行。”
“聽說她從未在外人麵前拿下麵紗,九爺你是怎麼知道她張什麼樣的?”
封沉言嚴厲的看著穀梁珞,似乎對穀梁珞剛才說的那些話很是不滿,“你什麼意思呢?這是在懷疑小爺偷看不成?”
“難道封九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嗎?”
“機緣巧合看了一眼,行麼?小爺絕對不是有意偷看,行麼?”
穀梁珞手撐腮,看著那已經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的兮子月,冷冷說:“是不是偷看,封沉言你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這不是傳聞是個美人嗎?小爺就不下心偶遇的時候弄掉了那臉上的麵紗看了一眼而已,真不是偷看。”
穀梁珞回瞪一眼,將手裏的葡萄酒打開,一股香濃的酒味漫出,重新將封沉言的注意力給吸引了回來。
正在兩人倒酒的時候,兮子月已經牽著兮子施走過來了,兩人步伐倒是一致,身段也差不多,就是兩人身上的氣質不太一樣,兮子月溫文賢淑,大方得體,而兮子施神秘高傲,一身的淩人之上氣息,讓穀梁珞很是不適。
“子月見過王妃姐姐,封公子。”兮子月欠身行禮。
一旁的兮子施隨後也跟著行禮道:“子施見過長熙王妃,封公子。”
穀梁珞不理會,對於不感興趣的人,她向來都懶得浪費任何一個表情來麵對,就算再怎麼閑著慌,也還不如多喝兩杯酒來消磨時間呢。
封沉言見著了美人,加上本身就心情不錯,現在自然地臉上開始冒笑,款款起身給兩人回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