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珞走近,打量了一下這三個奇怪的人,各自均是一身貂皮虎毛掛身,肩上扛著的大刀殘破可見缺口,陳二身高體壯,幾乎能獨占這一個大門。

至於身後的兩個,一人手裏拿著兩把彎刀,一人身後拖著大錘,劍眉棱臉,各個都是一副凶相。

從剛進門時候的表現來看,明顯就是來鬧事的。

明明一副恨不得直接扛著利器就上來大屠殺一番的三人,在見到穀梁珞之後卻沉住氣說話,這反而讓穀梁珞更懷疑了。

於是對著這三個明顯已經比自己高上半個身的男人更是好奇,三人明顯就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不然也不會表現出這副模樣來,但是既然知道她是長熙王妃,那肯定也會知道這擎天柱是她長熙王妃的酒樓,敢到這裏殺人鬧事,又是為什麼呢?

“三位今日到小店來,是要搶劫呢還是殺人呢?”

陳二嘴角抽動,明顯就是快壓抑不住了。

“我們隻是來找封沉言,還請姑娘行個方便。”

“嗬!小滿,算錢。”穀梁珞邊說著邊往那已經奄奄一息的人身邊走,在眾目睽睽之下,蹲下身來,伸手指探了探那血泊中的人的氣息,確定人沒死之後,從懷裏拿出一顆藥丸,強行塞入那人嘴內,這才撿起一根殘破的木頭站了起來:

“這是上好的梨花木,這桌子凳子都是我親自設計的,破損費用,三百兩。至於剛才我拿出來的那顆藥丸,是謬神醫親贈的護心丹,價值連城,你們就隨意留下個三千兩作為賠償好了,還有,你們這鞋上的黃泥,髒了我這地麵,清洗費用,隻收你們五十兩銀子,小滿,給這三位客官寫好欠條,限定三日之內必定將所欠銀兩一文不差地送到長熙王府去,否則,嗬。”

陳二一開始聽著那麼多銀子,差點就忍不住要砍人了,但是後麵聽到了將銀子送到長熙王府去,心中瞬間就頓了。

他們雖然不是皇城的人,甚至這銀川他們還是第一次來到,但是他們早在進城之前就聽說過很多關於長熙王府的事情,自然也沒少聽聞關於長熙王妃的事情,其中一件便是長熙王妃在城內開了一家酒樓,名聲很大,但是這酒樓的名字他卻不記得。

現在聽穀梁珞這麼一說,陳二當下就懵了,難道這人是長熙王妃嗎?從氣勢和作風上看,卻真的跟傳聞中有幾分相似。

但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怎麼能慫,而且收了人錢財,更是不能因為對方是長熙王妃,就這麼給退縮了。

更何況,他們是來找封沉言的,並不是來找麻煩的。

“那人是自己撞我身上飛出去的,砸了桌子的也是那人,藥也不是我兄弟三人讓吃的,至於這地麵,貴店開門做生意,難道還要客官脫鞋進店?”

穀梁珞沒想到這明明長了一張粗魯的樣貌,行為動作也很是粗魯的陳二,竟然能伶牙俐齒說出這番話來。

“你們三,找小爺做何事?”

封沉言早就按捺不住了,本來還想著繼續看一下穀梁珞那威風凜凜的樣子的,但是這人說的話,他實在太不喜歡聽了,這才走上前來,與穀梁珞並排問道。

陳二看著此刻已經站在穀梁珞旁邊的封沉言,這一副風度翩翩的公子模樣,竟然跟他想象中的封沉言區別那麼大,“你就是封沉言?”

“正是小爺。”封沉言一貫傲氣回答。

“兄弟們,將人帶走。”陳二肩上大刀一落,刀尖直接插入地麵,身後的張三李四得了陳二的命令後,便從兩側繞了過來。

穀梁珞一雙透著銳光的眼睛從那被刀尖插破的地麵一路轉移到那圍上來的兩人身上,她習慣性地走到封沉言麵前,將人護在身後,嚴厲說:“好大的膽子!”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封沉言奸殺良婦,既然官兵不敢拿他開罪,那我們隻好自己動手了!”陳二氣勢很大,言語中透露著憤怒,倒不像是在說謊。

穀梁珞轉身看身後同樣一臉疑惑的封沉言,問:“奸殺良婦?”

“開玩笑?小爺怎麼可能對有夫之婦有興趣?”

封沉言一手扯開身前的穀梁珞,仰頭看著陳二,“我說,你們三個,是不是認錯人了?小爺長得這麼玉樹臨風,像是會做壞事的人嗎?”

李四:“管你丫的嘴硬!兄弟們,上!”

李四說完,完全不看陳二和其他人,手中的彎刀直接就往封沉言身上砍去,嚇得封沉言全身一滯,竟忘了躲避。

在穀梁珞的麵前,怎麼可能讓人隨意傷害到封沉言,隻見她旋身而起,一腳踢開了那馬上就要砍到封沉言身上的彎刀,一腳踩踢在李四的胸口上,將人直接踢飛,落在了那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