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誰的命?”
柳燭被穀梁珞的氣勢震得顫顫巍巍,但是見小宮女那痛苦的臉,還是鼓足了勇氣說:“小姚隻是奉命與奴婢前來給王爺送些香包,若是小姚有什麼地方惹王妃生氣了,還往王妃開恩。”
“原來還有個名字呢!是誰派來的?”
“是……”
“行了。”
葉拂城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燭,然後伸手去抓那被穀梁珞禁錮住的宮女小姚的手,撩開那長長的宮裝袖子,一把尖銳的雙刃短刀便在柳燭的眼前露了出來。
柳燭似受到極大的驚嚇,身體瞬間往後傾去,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看著那刀,等明白過來之後,便又快速地又跪了過來,死勁地往地上磕頭,嘴裏喊著:“王爺,王爺奴婢不知道的,奴婢……”
穀梁珞嘴角浮出一絲淺微的冷笑,手腕一用力,便將宮女小姚給直接摔到了柳燭旁側的地麵上。
“說吧,誰派你來的。”穀梁珞抱著雙臂,身上散發出來的肅然冷傲完全不比葉拂城的差。
葉拂城倒是看著手中那把剛從宮女小姚手裏奪過來的短匕首,仔細打量著,試圖從上麵找出點線索來。
“嗬嗬。”宮女小姚目露狠戾,穀梁珞還以為她還想要垂死掙紮一番呢,誰知道對方笑了幾聲之後,便口吐鮮血,抽搐了幾下,便瞪著一雙白眼,躺在地上不動了,嚇得滿院子的人吸氣聲連連。
“王爺。”兮子月嬌柔的聲音遲遲才來。
穀梁珞扶額,這才弄死一個奸細,現在又來一個讓人頭疼的,於是看都不回頭看一眼,就拍了拍手,準備往房子裏走。
“王妃姐姐。”兮子月掐著穀梁珞的腳步喊出聲來。
穀梁珞打著哈欠,手掌在嘴巴上輕輕地拍了拍,轉過身來的時候,滿臉的困意,她瞪著一雙因為打哈欠而泛出蒙霧的眼睛看向兮子月,淡淡道:“側王妃還有事?”
這姐姐來姐姐去的,她還真的特別不喜歡,這要是放在之前,她或許興致來了,還會給足了麵子喊上一句子月妹妹,但是現在她是實在沒有這個興致,她沒有直接對兮子月呼名喚姓就已經很不錯的。
兮子月邊往穀梁珞走過來,邊笑著從袖口裏拿出一個金色繡著鴛鴦紅梅的香包來:
“王妃姐姐,這是子月親手做的,裏麵放了些香草,對驅除蚊蟲很有用處。”
穀梁珞隨手拿了過來,食指勾在那香袋上的線圈裏,又將食指伸直在眼前,食指一轉,那香袋便隨著轉圈,等旁邊的人都能聞到香味的時候,才將香袋手在掌心,說:“側王妃費心了。”
兮子月點頭微笑,轉向旁邊的丫鬟柳燭後卻瞬間變臉,看著柳燭那一身的狼狽,責怪道:“柳燭,如何在王爺和王妃姐姐麵前弄的這般模樣?”
柳燭見著了兮子月,眼淚更是崩不住了,加上剛才王爺的態度並不明顯,現在又有兮子月在場,所以心中勇氣更上三分。
她抬眸往穀梁珞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表現出一副極度隱忍委屈的模樣來,張開嘴巴半天就一個字:“我……”
嘴上確實是什麼都沒說,但是卻故意將那被獅貓踩的一臉腳印子麵向了兮子月和葉拂城,手上也開始時不時擺弄一下那衣服上的腳印子,更是不斷地在網穀梁珞看。
暗示得這麼明顯,就連旁邊的丫鬟也都能看出是怎麼一會事了,況且其中還有人是親眼目睹了的。
兮子月指了指距離最近的一個宮女,說:“你來說,發生了什麼事。”
本來穀梁珞就不想再繼續這件事了的,現在可好,她不計較,有人卻抓著不放呢!
很好,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又要鬧什麼幺蛾子!
之前她在東廂房裏好不容易抓住了小白,又瞧見了紙墨筆硯,便難得有興趣地想要給小白描畫一副,誰知道,這小家夥是之前跟她玩瘋了。
她還沒落筆,那才磨好的墨便被小白一腳給踩翻了,當下她就繃不住自己的壞脾氣了,一拍桌子就要將小白給拿下好好捆綁起來,教訓一頓,誰知道小白倒是很上道,以為她要繼續跟她玩貓抓老鼠的追逐遊戲呢,她一上前,它就跑,之後便有了竄門而出的那一幕。
那小宮女緊張地雙手顫巍巍地糾在了腹前,甚至頭都不敢抬一下,跪在地上的身影更是越縮越小,雖看不到其麵容,卻是能聽到她因為害怕而發出的細小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