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是寅時剛過,獵宮裏就已經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了,穀梁珞在湘湘的催促之下,不情不願地起了床。
為了避免被湘湘搞得一身的雍容華麗,穀梁珞還是選擇了自己動手整理妝容,本來湘湘還以為穀梁珞是要跟往常一樣,隨意束個發的,誰知道穀梁珞接下來的行為,竟然讓她驚得動都不再動一下。
穀梁珞隨意地選了一款脂粉,她的這張臉,上妝的次數是可數的,進了教場當教頭之後,更是嫌少化妝,臉發髻都懶得去束。
今日不知怎麼的,竟然隨了湘湘的意願,自己在臉上塗抹起胭脂來,不過倒不像這古代的人,臉上厚厚的一層,跟整容似的。
她隻是淺淺的上了一層薄妝,一改現在慣用的那些柳葉黛眉,而是畫了二十一世紀很是興起的平眉,她在現代的時候,身份特殊,化妝也算是必學技能,這古代雖然沒有現代的那般化妝品化妝工具,但是描眉的筆,還是有的。
對於頭發,穀梁珞一如既往地直接全部束起,卻沒有戴冠,而是用的月白色絲帶高高綁束在後腦勺上,簡單來說,就是一馬尾,將白皙的脖頸全部露出來。
既然是來打獵的,那就必須趁此機會,好好起碼遊玩一番,這個獵場很大,穀梁珞甚至都不知道它的邊境在哪裏。
描了眉束了發,穀梁珞又選了一套暗紅的騎馬短裝,其紅黑兩色纏繞,銜接自然,不算好看的混搭顏色,但是穿在身上,卻還是格外的襯人,特顯身材的同時,還另有一番傲人的氣質。
雖都是起早的人,但是畢竟外頭天還是黑的,霧氣很大,似乎昨夜裏還下了薄雨,院子前參差探出枝葉的花束草葉還載著點點晶瑩通透的水珠子,在燈火之下,格外的閃亮。
穀梁珞懷抱著小白,跟在葉拂城身側,兩人步伐難得一次差異不大,無論是跨度還是速度,都顯得格外的默契。
兮子月雖然是側妃,但是畢竟在穀梁珞這個正妃之前,還是隻能走在兩人的身後,異於平日的是,兮子月今日的臉色暗淡了些,臉上不見多精神,妝容相對於往常來說,似乎是清新了些,身上穿了附和春意的一身嫩色,在一身白色和紅黑色的葉拂城和穀梁珞的身後,倒顯得更能與王爺相配一些。
於是這不相配的兩道色彩卻走到了一起,遠看就顯得很不協調了,其格調更是怪異得很。
對於打獵來說,現在這個天色尚且太早了些,而現在他們起這麼早,完全是因為在開獵之前,除了昨天傍晚的那一個儀式之外,今天早晨還有二次祭天的儀式,畢竟是要大開殺戒了。
在穀梁珞的眼裏,這古代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大戰殺人的時候,都不見祭拜天地什麼的,反而是在這捕獵動物的之前,要一次又一次的做這些儀式。
若是真的覺得獵殺必須經過天意,那為什麼打戰之前,不請示一下天意呢?或者說,明知道這樣的捕獵行為,會得罪天神,那為什麼不選擇不做呢?
殺人都殺了,還要講究這些虛的東西做什麼?
本來穀梁珞還想著這樣的一個儀式,大概會跟昨日的那個差不多,誰知道,這早晨的祭天儀式,差點沒把她逼的直接甩頭回皇城訓兵去,主要是,他們一眾人在儀式開始後,便坐在天壇裏準備得那些蒲墊上,就那麼端正做著,身為第一次參與這種活動的穀梁珞,是完全沒想到,所謂的祭天儀式,便是坐在那發呆。
要不是這個年代還沒出現明顯的宗教信仰,穀梁珞豆=都要以為這是西方的禱告階段呢。
“咳咳。”
穀梁珞手指輕輕摸著小白的鼻子,順著鼻子梁上一直往眼睛摸,逼的小白一下又一下得閉上眼睛,而隨著小白的眼睛一筆一筆的,那旁邊傳來的咳嗽聲也是一陣一陣的響起。
“小白。冷不冷?”穀梁珞俯下身,將額頭緊緊貼在小白的額頭上,小聲問著。
小白抖了抖耳朵,那毛茸茸的觸感在穀梁珞的臉蛋上撓癢癢,讓穀梁珞本就煩躁的心,更是煩躁了。
小白那不算是回應的回應,讓穀梁珞很是嫌棄地將小白一把丟給了旁側的葉拂城,然後繼續閉著眼睛,等候著儀式的結束。
“小白。”葉拂城的聲音很低,似乎還帶著尚未清醒的沙啞,他將披風打開了些,讓小白鑽到裏麵去,然後才將披風再次合攏,讓人看不出那懷抱裏藏著一隻肥壯的貓。
他的雙手在披風內緩緩撫摸上小白柔軟的毛發,感受著那隔著毛發依然散發著溫熱的肌膚,小白窩著身體,伸出小舌頭在葉拂城的拇指上舔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