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子月沒見過眼前的人,但是看穿著應該是膳房的廚子,可對方說的這些話,她更是不懂,便疑惑地問道:“薑湯?”
她雖學醫不深,但是對於薑的屬性還是知道的,但是卻從未聽說過薑湯有什麼作用,於是話才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直接好奇地上前要掀開那白瓷蓋子,誰知白瓷蓋子竟然滾燙無比。
她手才將蓋子捏起,就被燙的反應極大地將那蓋子給丟在了地上,白瓷蓋子落了地,碰了硬,瞬間就破碎成了幾瓣。
吳阿廣哪裏見過這樣的情況,當下就嚇得跪了下去,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了。
葉拂城蹙眉,不悅上臉。
他冷言道:“將東西送進來。”
吳阿廣聽言,便站了起來,佝著背,跟著葉拂城進去了,留下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慌神兮子月。
等兮子月回神的時候,看著那破碎的瓷,心中跟裹了冰似的,冰冷到有些痛了,她抬步剛要進去,吳阿廣就已經出來了,吳阿廣在兮子月跟前行禮,低著頭說:“王爺說,不能打擾。”
其實葉拂城的原話是:“退下吧,莫讓人再來擾。”
但是吳阿廣學不來那樣的腔詞,便隻好按著自己理解的意思說了,反正他低著頭說的,也看不見兮子月的表情,而他也隻是奉命而已,要是真的得罪了誰,他也就認命了。
兮子月自知剛才魯莽,肯定又惹葉拂城不喜了,又想到葉拂城的身體近段時間確實不太好,早上還淋了霧,估計這會是真的要休息呢。
而此刻的房內,葉拂城將小白放在圓木光滑的桌麵上,將那放在桌子中間的托子往自己的方向又拉了拉,一股濃重的薑味便撲鼻而來,那薑黃色的水麵上,還可見騰騰上升的熱氣,幾片發黃的薑片不沉不浮地浸泡在薑湯裏麵。
他伸手去碰觸那白瓷盅邊,滾熱的溫度瞬間就將他指尖上的冰涼驅散,並且慢慢擴散開來,不多久,手上便是冰涼一塊,溫熱一塊了。
他將白瓷盅從托子裏拿出,放在跟前的桌麵上,用勺子淺淺的挖了一勺,似乎並不在意那薑湯是否燙舌頭,直接就張嘴,放了進去。
味蕾被又辣又燙的薑味打開,薑的味道對他來說並不好聞,吃起來更是不好接受,但是幾勺子湯水進了嘴之後,他卻覺得本冰涼的軀體,變得有些炙熱起來,腦海裏模糊得人影和那久久回蕩的話語重疊在了一起。
那張冷漠的臉龐,皺著的眉,不屑地語氣,說:薑湯驅寒。
方才吳阿廣跟他彙報說,是穀梁珞親自去找了他,讓他以最快的速度煮一碗薑湯出來的,臨走的時候,還說讓他隨意找了湯補也給一道送到院子裏去。
當時穀梁珞的表情很嚴肅,吳阿廣還當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於是對穀梁珞的吩咐自然就更不敢怠慢了,手腳麻利的就給煮了薑湯送了過來。
在葉拂城不知不覺就將這一碗的薑湯給喝完了之後,便聽那房門“吱呀”一聲,被人給推開了,隨即便見昭寒一身玄色,跨著大步子走了進來,手裏還托了東西。
昭寒見了葉拂城也不行禮,慣了。
他將手裏的都東西放在了桌麵上,瞅見那已經白瓷盅裏的薑片之後,疑惑地看了看葉拂城,又掀開自己剛放下的那個白瓷盅的蓋子,確定裏麵裝的東西是一樣的之後,便聳了聳肩,說:“原來王爺喝過了啊。”
“你從哪裏拿來的?”葉拂城對昭寒拿了同樣的薑湯進來,也是很疑惑。
“湘湘拿來的,對了你門口站著的那是誰啊?跟塊木頭似的,剛才湘湘想給你送這薑湯進來,那木頭竟然死活不給進,湘湘拗不過,都急哭了!”
昭寒不知不覺的,後麵越說就越激動,說到湘湘的時候,臉上也明顯掛了不悅。
“湘湘送來的。”葉拂城重複著這句話,若有所思。
昭寒瞥了一眼那見底的白瓷盅,說:“王爺再喝些?膳廚那多的是呢,王妃讓膳廚做了好多,凡是早上受了寒的,或是好奇的,都派人去膳廚拿這薑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