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在離開對方溫潤的口腔時,便瞬間纏上穀梁珞的手指,銀牙一咬,舌尖上便全是血液的炙熱和腥甜,他努力地吮吸著那指尖上冒出的血液,直到眸中的猩紅和野性逐漸消散,才緩緩鬆開穀梁珞的手。
穀梁珞從頭到尾安靜地軟在他的懷裏,睡顏嬌豔如花。
他忽地背重新靠在了後牆上,仰著脖子大口的呼吸著,然而滿腔的血腥卻並沒有將他體內的那股躁動壓下去,才恢複的眼瞳也逐漸收縮了起來,目光一旦落在了穀梁珞的身上,便怎麼也轉移不開了。
全身因為隱忍而戰栗,眼前那因為被啃咬而變得殷紅的唇瓣,時刻吸引著他的目光,他忽然又瘋狂了起來,伸手想要再次抓起穀梁珞那被咬破的手,然而顫抖的手指最終卻落在了對方的腰帶上。
他再次俯身,左手順著穀梁珞的背一直往上,擱在對方的脖頸後麵,將人放平在沾染了血跡的稻草上。
不過須臾,便將穀梁珞身上的衣物褪了大半。
門外的風很大,將桃花粉嫩的花瓣順著窯洞的洞口吹了進來,落了滿地的芳香。
……
桃花村內,此時早就混亂一片。
凡是長了疹子的村民,都吃了村長開的藥,但是卻沒有一個是見效的,而且病情越發嚴重,六嬸家的小寶最終沒有熬過去,成了村子裏的第一個病死的。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小病,而且平時村裏的人生病了,也都是去村長那拿方子,這次這奇怪的紅疹子和發熱雖然在村民中傳染的速度很快,但是村子本就不富裕,除了劉寡婦一家還有些銀兩可以給狗子拿出城裏去消費,其他的家戶哪有這個閑錢真的到皇城裏去請大夫呢?
於是村長變成了整個村子的希望,大家對村長的醫術更深信不疑,都覺得村長能治好,而等到第一個人因為這種紅疹子而死去的時候,大家開始慌了。
最先發怒的便是六嬸家的人,一家子全部拖著病將村長給從屋子裏拖了出來。
“小寶死了?”村長聽到小寶死了,也是很震驚。
六嬸的丈夫平日裏聽溫和的,現在也是忍不住了直接撇下哭的撕心裂肺的妻子,大步上前就直接給了村長一拳,直將人給打到門邊上去。
“還是死了。”村長就像沒有感受到臉上那淤青紅腫帶來的疼痛般,他失魂地看著手裏還拿著的草藥,嘴裏不斷呢喃著“還是死了”,可卻一直搖頭,就像在質疑,又像在否認。
他忽然瘋狂了一般,從人群裏撞了出去,一路往六嬸的家裏跑,反應過來的人趕緊追了過去。
村長抱起那依舊躺在床上但是卻臉色發紫的嬰兒,結果還未細看,臉上便又受了一拳,六嬸丈夫搶走了孩子,轉身又對著地上的村長踢了一腳。
大虎剛從山上下來,聽聞了消息便跑過來了,他看著眼前躺在地上一臉傷痕的村長,很是吩咐,上前一把將六嬸丈夫推開,扶起村長就說:“幹什麼呢你!”
“我兒子死了!”一個七尺男兒,忽然地就在大虎的麵前哭著跪了下來,將頭埋在了膝蓋上麵,留下顫抖的輪廓。
大虎看著心情也不好,但是還是極力幫著村長說話:“村長有什麼錯?他說了讓你們到城裏求醫,你們當時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