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珞還了壺子,便直接上了馬,早前得蒙蒙細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尚且能聞到茶坊裏飄來的茶香,混著一絲絲的青草泥土味道,除了雲霧,世界似乎都清明了許多,穀梁珞伏下身來,伸手去抓了抓馬的耳朵。
不多會,隊伍便又出發了,跟之前一樣,兮子月依舊跟葉拂城同乘一騎,穀梁珞騎著馬兜圈子,看到那緊緊貼著的身影,莫名覺得很是滑稽,跟那茶坊的掌櫃不一樣的滑稽。
一個不會騎馬的弱女子,一個病怏怏的廢王爺,真是可憐的這匹馬,要是一會遇上了什麼麻煩事,昭寒也不知道能不能顧得上這兩個人。
吃飽喝足了之後,眾人的精神也明顯比之前好了些,進度也稍微快了一些。
穀梁珞卻是無聊的,騎著馬大跑了一段,又停下來往回慢慢走,直到碰麵了,又要繼續跑,如此循環不過三次,她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來了。
就在她再次準備起跑的時候,忽然前方傳來了馬蹄聲聲,聽聲音還異常的急促快速,不過須臾的時間,眼前便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手裏持著已經出了鞘的大刀往王府隊伍的方向跑來。
王府的侍衛們瞬間個個都警惕地停了腳步,手裏半拔刀劍,似乎隻要對方一靠近,就能衝上去殺個片甲不留。
就在穀梁珞都要拔刀做準備得時候,那騎馬的一人忽然就倒在了地上,失了主人的駿馬止步長嘶,其他人也紛紛轉了馬頭,手裏大刀高高舉起。
穀梁珞這才反應過來,感情人家是在被追殺,而不是要衝他們來的。
果然樹木阻擋的方向,箭雨唰唰飛來,那除了地上躺著掙紮的那個之外,其他四個都左右揮著大刀硬是要在箭雨中劈出一道生路來,其中一人飛身而下,落在了那受傷的人跟前,替他擋著箭。
因為距離並不遠,穀梁珞能看清楚那飛來的箭的密度,以及那幾個人的手法,照著這樣的一個進度來看,不過多久這些人就會因為筋疲力盡而再無招架之力,到時候那些人一衝上來,這幾個人也隻有死路一條了。
葉拂城:“肖揚。”
隻需葉拂城一句,肖揚便會意了,左右帶了兩個侍衛衝了上去,當馬蹄聲靠近的時候,差點嚇得那幾個人以為身後也來了要殺他們的人,差點就跟肖揚三人打了起來。
好在肖揚在對方誤會之前,便開口大聲喊:“何人在此鬧事!”
話喊完了,就帶著人上前去擋箭,肖揚三人畢竟是王爺身邊的侍衛,戰場都上過,這小小的爭鬥又如何能嚇住他們,隻見他們一邊擋著箭一邊騎著馬快步上前,然後一個飛躍而起,直接落入了敵人的方向。
因為剛好是一個轉角的地方,有樹木擋住了,穀梁珞看不清那邊的狀況,隻能聽到刀劍相碰的錚錚聲,穀梁珞心裏癢癢的,這不能上手打就算了,還看都看不全,便騎著馬上前了幾步,剛好能將那隱藏在樹蔭後麵的一幕看到後才停下了馬。
她回頭看了一眼葉拂城的方向,因為之前遭遇的事情多了,所以她不能確定這會不會是一場聲東擊西的陷阱,她擔心一旦她離開的太遠了,那些想要謀害他們的人就會從暗處出來。
即使昭寒在,她還是不放心。
在她抓到這幕後造事得人之前,葉拂城這條魚餌,必須好好的。
就在她這麼一個閃神之餘,一陣更是激烈的爭鬥聲忽然傳來,穀梁珞趕緊往肖揚的方向看去,隻見不知何時從各個方向竄出了很多的黑衣人,加上之前跟那五個男人打起來的那些黑衣人,現在的人數起碼已經達到了三十人了,如果在肖揚沒插手之前,或許他們可以相安無事地隻當一個看戲的人,但是肖揚已經參合進去了,若是肖揚不能打贏,那他們這邊的隊伍必然會受到威脅。
主要是人家就是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死了就算死了,但是他們這邊不一樣,有長熙王和兮子月,這要是有半點傷損,這不是兒戲!
穀梁珞騎著馬跑出來,對葉拂城說:“王爺暫且先回茶坊吧。”
說完不等回答,便轉身向侍衛說:“來幾個人跟著我。”
現在不管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到底是要對付誰的,她都必須出手了。
穀梁珞帶著人馬,很快便加入了鬥爭,前麵那批黑衣人的戰鬥力不算好,本來她還想著肖揚三人已經能對付了的,便沒有幫忙,沒想到現在後麵出來的那些黑衣人才是重點,其武功絕對不輸給葉拂城的侍衛們,如果單憑那幾個被追殺的人和肖揚三人,肯定不足以對付,而且還有一個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