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舉步走入族堂,作為家主他有資格坐在族堂上首位置,於是他掃了一眼李霖和那幾個李成手下的家奴,帶著疑惑的目光朝著三叔忘去,抱拳對三叔問道:“三叔!不知今日為何突然間敲響了族中,將族人召集到這裏?有什麼事不能交給我處置呢?”
三叔公翻了翻眼皮,給了李敬一個大白眼,冷哼一聲道:“交給你處置?如果再如此下去的話,恐怕你就把咱們李家的族規給敗壞完了!”
李敬這會兒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道什麼事情招惹了三叔,令平日並不怎麼管事的三叔發這麼大的火氣,於是又掃了李霖一眼,怒道:“肯定是你這逆子惹是生非,才招致三叔公如此生氣,你不好好的讀書,又惹什麼事情?”
李敬訓斥李霖,不待李霖解釋,三叔公就更加憤怒了起來,一點都不給李敬這個家主留麵子,怒哼一聲道:“李敬,你身為家主,不問事情青紅皂白,便如此對李霖橫加指責,這難道就是你當家主的做派嗎?”
李敬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被三叔如此當眾訓斥過了,一時間搞得是稀裏糊塗下不來台,於是隻能強忍著怒氣,抱拳對三叔公道:“三叔教訓的極是,是我唐突了,還望三叔明示,今日到底發生何事,這李貴又是怎麼回事?”
三叔公正待把今天的事情給李敬解說一番,這時候一個身著華麗綢衫的少年怒氣衝衝的闖入了族堂,一見到地上躺著還在哼哼唧唧呼痛的李貴,這少年便立即火冒三丈,上去飛起一腳猛踢在李貴的大腿上,罵道:“蠢材!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居然還被那廢物打傷!真是沒用!”
大概李成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怒火蒙蔽了他的雙眼,進入族堂之後他隻顧著發脾氣,卻忘了麵前還做著三叔公、四叔公以及他的家主父親,根本沒有先去和他們見禮,而是直接便對李貴發起了火,踢過了李貴之後,他還怒氣不消,接連幾腳把另外幾個家奴也踹翻在地。
而李貴已經腰椎斷裂,下半身完全癱瘓並且失去了知覺,挨了一腳之後除了腿被踢得換了一個怪異的姿勢,依舊是軟趴趴的沒有一點反應,隻是悲憤的連連用頭磕地,對於一個習武之人,突然間癱瘓了,這對李貴的打擊之大,可想而知,李貴瞪著血紅的眼珠,死死的盯著李霖,仿佛要擇人而噬一般。
三叔公冷眼看著李成,卻不加阻攔,倒是讓李敬感到頗為尷尬,在李敬眼裏,平時這個二兒子李成應該是一個知書達理,謙謙君子,但是今日卻做出了如此失禮之事,正待出言喝止,卻被旁邊的三叔抬手止住,於是隻得繼續觀看李成的表現。
李成今天真是被氣昏頭了,先是派林福去帶小蘭,卻被李霖嚇退,接著又派李貴前去抓人,本以為這一次肯定沒問題了,可是左等右等,沒等到李貴把小蘭帶回去,卻聽到了族鍾敲響,趕緊讓人一打聽才知道,李貴不但沒有能把李霖怎麼樣,卻還被李霖打傷,於是頓時便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竅,跳著腳就趕來了族堂。
他在來之前真是氣糊塗了,原本一件在他看來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卻被手下家奴辦成了這樣,這臉真是丟大了,甚至於他都沒來得及仔細想想,為何李貴如此能打,卻被一個廢物般的李霖打成了重傷。
本來他踏入族堂之前,還是有一點理智的,一直暗自提醒自己,到了族堂之中,萬萬不可造次,必須小心應付才行!絕對不能失禮。
可是不知為何,就在踏入族堂大門的一瞬間,在和李霖目光相遇的一瞬間,腦袋暈了一下,再看到李貴如同爛泥一般躺在族堂裏麵,胸中的那團怒火就瞬間爆發了出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完全被本能驅策著,把所有本性都暴露無餘,當著所有族人的便,把他最為暴虐的一麵展現了出來。
“廢物!你居然敢傷我的手下,今天你死定了!看我今天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踢翻了幾個手下家奴之後,李成又看到了旁邊站著的李霖,更是怒不可遏,指著李霖大聲喝罵道,甚至於張牙舞爪的想要撲過去直接對李霖動手。
李霖微微一笑,對李成抱拳施禮道:“見過二哥!今日三弟多有得罪,還望二哥多多見諒,事後三弟定會親自向二哥道歉!”
李成直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對,一扭頭便看到了這會兒正坐在上手位置的父親以及三叔公、四叔公,這會兒三個人都麵沉入水,父親李敬更是滿臉的怒氣,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李成心裏麵咯噔一下,頓時如同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恢複了清明,這才意識到這裏是族堂,而不是他的院子,剛才他不知為何,居然怒火攻心,進入族堂就忘了一切,做出了如此囂張之舉。
李成也不是傻子,能在族中得到眾多人的認可,充分說明了他智商沒有問題,今日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連他自己都覺得很是奇怪,可是偏偏剛才他就是控製不住怒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做出了如此失禮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