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怎麼會不知道呢。
蘇琴清楚極了。
她發覺周嘉瑜看著陸熙堯送自己來上班走了，她就知道今天上午不會好過。
可那又怎樣？周嘉瑜隻能這麼不輕不重地折騰自己，她拿陸熙堯的心一點辦法沒有。
蘇琴想到這兒就沒什麼脾氣，看周嘉瑜這麼費勁地醜陋地折騰自己，她甚至還品味出一些可憐來。
周嘉瑜終於也覺得沒意思了。
周嘉瑜發現蘇琴看她的眼神總是那麼悲憫，好像她是個不懂事的少年天子，隻會沒頭沒腦地做蠢事一樣。
周嘉瑜也冷靜下來，她坐在自己舒適的真皮座椅上，看了看蘇琴在她指使下衝了三次的咖啡。那杯咖啡在二十五度的空調溫度下冒著細弱的白煙，周嘉瑜的目光追著那熱氣從杯麵升起又消散，瞬間被一種深重的自憫和可悲卷住了。
何必呢。
沒有人在陸熙堯那兒享受過蘇琴那樣的待遇。
她周嘉瑜讓陸熙堯來接一次去晚宴，這樣難能可貴，讓她如墜夢中的對待，本質上還是個生意式銀貨兩訖的交易。
但周嘉瑜不愧是周嘉瑜。
她唇間是一抹寒冷的嘲笑，七年了，難不成她會因為一個蘇琴就放棄嗎。
周嘉瑜翻出一個不怎麼使用的手機，撥出了林季寒的電話。
林季寒可能沒看號碼提示就接了，語音間還有中成功人士的器宇軒昂，“喂？”
周嘉瑜十分不給麵子地嗤笑一聲，“最近得意什麼事呢？林季寒？”
林季寒那邊原本春風得意的聲音一萎，“周小姐。”
“嗬，”周嘉瑜不給麵子地又是一聲嗤笑，她端詳了端詳自己的指甲，心情總算有點愉悅了，她喜歡林季寒這種有情緒變化的反應，“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這個人了？”
周嘉瑜的聲音是很好聽的，嫵媚多情，不管說什麼，尾音好像總是勾人。
林季寒卻冷汗都要下來了，“怎、怎麼會呢……”
“哦？那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我以為我不找你，你就這麼拿了錢逍遙過日子了呢。”周嘉瑜舒坦地眯了眯眼，“原來你還記得。那想比不用我找人關照你了。”
不等林季寒顫顫巍巍地表忠心，周嘉瑜自顧自地說下去，“唉，蘇琴就和你不一樣了，她過得可是真逍遙。”
林季寒那邊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她也就是逍遙這一時，我很快就讓她知道嘉瑜小姐比她合適了不知道多少倍。”
是什麼“合適”，這兩人心照不宣。但周嘉瑜卻突然沒了心情，她甩下一句，“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的承諾。”就撂了電話。
蘇琴下午沒被周嘉瑜找茬，得了個輕鬆，埋頭做完了自己職內的事情之後還沒到下班時間。
她回想起今天早晨陸熙堯和陳景的對峙，終於反應過來，這樣不行。
蘇琴發短信約了陳景一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