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重煕的日子就這樣緩緩地流過了兩個月,期間連個像樣的泡都沒有冒,當然這隻是盛重煕的主觀看法,在別人看來,他的日子過得要有多光鮮就有多光鮮。
再說蘇老師,她這兩個月也不好過。
首先是那個被盛重煕趕下車的第二天,星期六,她的前夫陳家宣按法律的規定來探望寶寶了,行使權力的同時也算履行他身為父親的義務。
來就來吧!蘇老師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雖然痛恨前夫,可是也知道他是寶寶的親生父親,她阻斷不了那種血緣關係。
可是陳家宣那個渣男哪像來探望寶寶的,擺明就是來炫富的。
他來了,也不上樓,說是小區裏找不到停車的地方,硬要蘇老師抱著寶寶下樓,蘇老師也沒有多想就抱著寶寶下去了。
哪知陳家宣倚在一輛嶄新的奔馳上,一臉春風得意,看見蘇老師下來也不先接過寶寶看看,而是指著自己的新車,嘚瑟道:“我新車,昨天買的,還沒有上牌。一百多萬呢,我嶽父送的。”
蘇老師冷冷地看著那張小人得誌的無恥模樣,說道:“恭喜你!攀上大樹了!這軟飯香甜,瞧你吃得人模狗樣的。”
陳家宣正興頭上,也不惱,笑道:“瞧你瞧你,說話怎麼這麼刻薄啊?我這不是開來給寶寶瞧瞧嗎?也就是想寶寶高興高興。”
他口中的寶寶壓根就沒有正眼瞧他,更別提瞧車了,人家的全副小心思都盯在自己的口糧上,時不時還要摸一下。
蘇老師冷笑:“你帶不帶寶寶走?不帶走我就上樓了,我才吃了早餐,怕看久了你這副爆發戶的嘴臉惡心,一不留神全吐出來了。”
陳家宣連連搖手:“不帶走!不帶走!她這不是還沒有斷奶嗎?帶走哭鬧了,我從哪裏給她找奶媽。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見不得我好?你倒是先給寶寶斷奶啊!是不是存心不想讓我帶寶寶走,所以才遲遲不斷奶的?我告訴你,我可是她親爹,受法律保護的,你使手段也沒有用!”
蘇老師強忍著氣:“寶寶我是帶下來了,你看夠沒有?看夠了我就上樓了。”
陳家宣賤賤的,笑道:“說的什麼話?自家閨女哪看得夠?不過今天我也沒有多少功夫,心怡的寶馬還停在小區外,那裏不準停車,我馬上就要走,我們約好了要去參加業內的一個Pary。”
蘇老師麵對這赤裸裸的炫富,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她強壓下怒火,冷冷道:“以後沒事少來裝腔作勢,我們不敢耽誤你的美好生活,你想幹嘛就幹嘛去,我看不慣你這副嘴臉。”
陳家宣湊上前摸摸寶寶的細皮嫩肉,厚臉皮道:“瞧這皮膚,隨你。會叫爸爸了嗎?叫一聲爸爸!蘇曉月我對你說,寶寶的第一聲爸爸可是一定要對著我叫。”
“萬一你不在呢?”蘇曉月問。
陳家宣想想,道:“不在就留著,等我來了再叫。”
“不如這樣吧!你不在時我讓她對著狗叫,反正你跟那畜生一個德行。”
陳家宣氣得跳腳:“喂!蘇曉月你這人怎麼這樣?你要一直這樣你可嫁不出去了我告訴你,誰敢娶一個刻薄的怨婦呢?”
“嫁不嫁得出去輪不到你來操心,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瞧你那德行,巴巴地開著新車來炫耀,也不管這裏能停車還是不能停車。你這素質可有待提高啊!”蘇老師笑。
陳家宣直覺蘇曉月的笑有文章,回頭一看,隻見小區的保安操著警棍雄赳赳氣昂昂地正趕過來,嚇得叫聲我的媽呀,急忙鑽進車裏,發動車子一溜煙跑了。
蘇老師對著車後背保佑他不要在半路上被撞死才好。
回到家,蘇爸爸的臉比鍋底還黑,蘇媽媽指著窗戶直使眼色,蘇曉月明白一定是爸爸趴在窗戶上看見陳家宣的新車了。
果然,蘇爸爸陰沉著臉道:“陳家宣這臭小子到你麵前來耀武揚威了?”
蘇曉月點點頭。
“他還有這臉?”
蘇曉月又點點頭。
“你瞧你找的好男人,什麼德行?吃一塹長一智,你要總結經驗,從這件事當中得出教訓,第一,看男人不能光看外表,內才尤其重要。其次,你要爭口氣,早點嫁出去。大人的眼光比你要準,你還是老老實實去相親吧!”
蘇老師怕他再說出第三、第四來,連忙答應:“去相親,馬上就去相親,這次絕對不挑外貌,光看內才,看內才。”
蘇爸爸見她認錯態度好,也不好再說什麼。
蘇曉月暗暗鬆了口氣,心想這關總算過去了!明天還得在家呆一天,不知還要聽多少話?想想還是上班好,上班至少可以躲開老爺子的狂轟亂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