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靜,隻剩下空調的轟鳴聲,白熾燈下的蘇曉月眼含淚光,紅唇微啟。
盛重煕跪在她麵前,溫柔地拉著她的一隻手,抬頭仰視著她,她身姿挺拔,光潔的脖子依然是那麼優美,但是,他看著她,眼中卻沒有了絲毫的情欲,所有的隻是柔情。
一股在他心中蕩漾並擊出漣漪的柔情!
“蘇曉月!蘇曉月!”他情不自禁地親吻她的手,喃喃地說道,“讓我來照顧你和你的女兒吧!”
“怎麼照顧?”蘇曉月沒有抽出她的手,她淒然一笑,問道,“把我養起來,供我吃供我穿供我玩樂,但是唯獨不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家嗎?”
盛重煕沉默。
蘇曉月泫然欲淚:“夠了!盛重煕,不要試圖給我洗腦!我不是做夢的小女孩,我知道我需要什麼。”
她試著抽出手:“我經曆過背叛,我知道與人分享一個男人的痛苦,難道你打算讓我從一位被害者轉換成一位施害者嗎?盛重煕,你的未婚妻到底前世造了什麼孽?還沒有結婚就要忍受你的羞辱?”
“盛重煕,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讓你還沒有娶進門就急著給她戴綠帽子?你追求我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這麼大的羞辱,你考慮過她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嗎?”
這是蘇曉月第一次提到他的未婚妻。
以前她不是沒有想到過要問問,然而好幾次,話都到嘴邊了她都硬生生忍了回去,因為潛意識裏,她堅信自己絕對不會跟盛重煕發生任何瓜葛,所以,無論那個女人如何如何,也跟她半點關係也沒有,她沒必要探聽她的隱私。
今晚,也許是山村的月亮誘惑了她,讓她忍不住想要了解那個女人,那個遙遠的陌生的卻又好像十分熟悉的女人。
她定定地看著盛重煕,耐心等待著他的回答。如果他敏感,他該會知道,打探他和他未婚妻的隱私,已經是她在向她所受到的教育讓步。
但是很明顯,盛重煕並不敏感,他放開了她的手,再次躺回到塑料拚圖上,支撐著腦袋想心事,神情冷漠,眉頭緊鎖。
蘇曉月心想他也許會編一個故事出來,一個無奈的向命運妥協的故事。但是,盛重煕沒有,他隻是冷冷地說:“我們能不能不提她,一提到她我什麼興趣也沒有了。”
蘇曉月更加好奇,倔強地問:“為什麼?她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對她!”
“沒什麼錯!她很完美!”
“那為什麼你要這麼對她?”
盛重煕沉默。
“盛重煕,我不是一個喜歡打探別人隱私的人,是你自己說要增加了解的,我希望你能夠開誠布公,談談你的未婚妻和你的家庭,我隻問你這一次,以後我不會再問。”
盛重煕依然沉默。
他的沉默讓蘇曉月疑心他實際上是深愛著他的未婚妻的,他本能地在保護他的未婚妻,他花心、他背著他的未婚妻胡搞並非他的本意,隻是尋求一種心理平衡而已。
也許是他的未婚妻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所以他要報複;也許是他的未婚妻看不起他,因為他的確有值得一位事業型的優秀女人看不起的理由。
這種猜測讓蘇曉月惱火,她拉下臉來,冷冷地說道:“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你出去吧!”
盛重煕感覺到了她的惱火,突然微微一笑,翻身坐了起來,說道:“蘇曉月,你打聽我的未婚妻幹什麼?難道你打算做我的情人了嗎?你是想掌握她的情報,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
蘇曉月漲紅了臉,啐道:“呸!美得你!”
盛重煕笑道:“蘇曉月,你盡管放心,你做了我的情人,我是不會讓你與她起正麵衝突的。即使以後你們不可避免要見麵,我也敢肯定,她不會對你怎麼樣,她會默許你的存在,不聞不問的。”
“誰說要做你的情人?你做夢吧你?”蘇曉月惱道,“你就是封建社會的流毒,一天到晚做著一妻一妾的美夢。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社會,就想享齊人之福!”
盛重煕嘻嘻笑:“蘇曉月我告訴你,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想享齊人之福,我敢肯定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想享受。我身邊這樣的朋友多了去了,稍稍有點實力的,在外麵都養著小老婆。”
小老婆這個字眼深深地刺激了蘇曉月,她騰地站起來,幾步跨到盛重煕的麵前,用腳踢著他罵道:“出去!你出去!我聽不得你這樣的汙言穢語!”
盛重煕一邊躲一邊繼續為她洗腦:“蘇曉月你別不相信,我有一位朋友,也是做房地產的,他就有三位老婆。三位都住在他的別墅,一人一層,沒事就拉他打麻將。他還準備再娶一個回去,湊成一桌,免得老來煩他。”
蘇曉月一腳踢在他的後背上,罵道:“你以為你寫小說的,在編故事呢?你個傻逼是不是照抄周星馳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