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重煕果然一連幾天都沒有聯係蘇曉月。
蘇曉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心裏悶悶地難受,估計是成天呆在空調房裏,感冒了。
她變成了自己曾經不能理解的低頭族,一天到晚愛捧著個手機,微信、朋友圈、微博、短信,每十分鍾都要刷一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瀏覽一遍就很失落。
給她發消息最多的,除了青青就是楚天闊和文鬱鵬。青青八卦,什麼都跟她聊,楚天闊隻談兒子,一般情況下是訴苦,說楚逸興又怎麼怎麼了,他都不知道怎麼辦,請教蘇老師該怎麼做。
文鬱鵬就很有趣了,他在微信裏很活躍,幾乎每天都會向蘇曉月報到,字裏行間表示出對蘇曉月的滿意,尤其強調蘇曉月的老師身份對他是一個誘惑,因為他覺得老師對培養後代會很有一套。
但是,他卻告訴蘇曉月這幾天他沒有空約她,因為他正忙著跟另一個姑娘相親,當然他強調這個姑娘是家人逼著去相的,他本人並不樂意。
蘇曉月費解,不知他告訴她這些是什麼意思,是要暗示他很吃香呢?還是想讚美她在他心中與眾不同呢?
今天他又發了信息過來,告訴蘇曉月他已經跟那位女的徹底斷了,他明確說明了,他對她沒有興趣,不過看那姑娘挺傷心的,搞得他很愧疚。
蘇曉月嗬嗬了,無法用語言表達,也不想用語言表達,敷衍地回了一個笑臉過去。
末了他說他等不及到雙休日了,明天就要請假出來約蘇曉月見麵。蘇曉月不想見,回答說自己這幾天忙,沒有空。
文鬱鵬很失望。
第二天蘇曉月一如既然悶悶的,做什麼事都無精打采,這是盛重煕杳無音信的第四天,沒有出現在她麵前的第六天。
他在幹什麼呢?跟未婚妻在旅遊嗎?還是整天跟未婚妻在家呆著恩愛?
她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甚至,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也沒有資格想象。
盛重煕是一位與她毫不相幹的人!這個信念一直鑲嵌在她心底,但是,明知如此還是無法釋然。
她的無精打采被蘇爸爸看在眼裏,問她:“這幾天怎麼了?是不是看上那次相親對象了?可是人家卻沒有看上你對不對?”
蘇曉月連忙否定:“怎麼會?您的女兒可是搶手得很,一般都是我看不上人家,哪有人家看不上我的。”
“那你為什麼悶悶不樂的?還一天到晚窩在家裏不出去?”
“不是沒地方去嗎?大家都忙工作啊!您以為人人都像我們老師一樣,是有寒暑假的?”
“那倒也是!”蘇爸爸表示明白,若有所思地走開了。
蘇曉月看著老爺子的背影,出一身冷汗。
下午蘇曉月帶寶寶玩,小家夥正是學走路的時候,興奮地滿屋子亂爬。這時電話響起了,是文鬱鵬,說晚上請她吃飯,蘇曉月猶豫片刻,說:“還是算了吧!我要帶女兒,這幾天她有點不舒服。”
話剛落音,蘇爸爸背後一身吼:“蘇曉月你要撒謊也別拿寶寶撒這樣的慌,不知道這話不吉利,說了會成真的呀?”
嚇得蘇曉月連忙說自己有事了,掛了電話。
蘇爸爸氣勢洶洶地站在她身後,怒:“蘇曉月,剛剛是小文吧?你又看不上人家是不是?你到底要找個怎樣的?你說你這挑三揀四的毛病遺傳誰的?趕明兒我要帶你去驗DNA。”
蘇媽媽走過來,嗔怪道:“老頭子你說什麼呢?說話怎麼夾槍帶棒的。”
又責備蘇曉月:“月月你也真是的,好好的幹嘛惹你爸爸生氣?我看你還是去約會吧!寶寶一天一個樣,也用不著多操心了,你還是趁著暑假把終身大事了了吧!”
蘇爸爸也下死命令:“馬上打電話給文鬱鵬,你要是連他也看不上,那就隻能說明你眼光有問題,該去看看眼科醫生了。”
蘇曉月不勝其煩,隻好當著兩位老人的麵回了電話,答應了文鬱鵬的邀請。
傍晚出門,本想又拉著青青當電燈泡,不料青青這幾天沒有空,說公司拿下了一個大項目,人人都要加班,需要閉關一段日子。
蘇曉月沒法,隻好隻身赴約。還好這次文鬱鵬沒有硬把約會地點安排在他可以簽單的酒店,蘇曉月打個的很快就到了,晚上吃了飯估計還可以散步回家。
也許因為第二次見麵相熟了些,文鬱鵬這次看著比上次讓人舒服多了,沒有言必談前妻,也沒有誇耀自己如何如何,而是很斯文地請蘇曉月吃西餐。
蘇曉月不知怎麼搞得,如今對這種兩個人的約會異常不適,全程都很拘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隻好一心一意地跟那塊黑黑的硬硬的黑椒牛排作鬥爭。
文鬱鵬問:“這牛排口味不好嗎?你怎麼隻切不吃?”
蘇曉月尷尬地笑。
文鬱鵬卻被她的笑容迷住了,呆呆地看著她流口水,半天才說道:“蘇老師,有沒有人誇你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