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曉月起了一個大早,磕磕巴巴地向蘇爸爸說明情況,請兩天假。她不敢說是跟盛重煕去看秀,隻說去考察盛重煕的生活,能不能談成就看這兩天的戰果。
蘇媽媽想當然以為是去對方老家見家長,埋怨起她來,說不早說,害她什麼東西也沒有準備。
蘇曉月慚愧,不敢糾正蘇媽媽弄錯了,也不好意思將錯就錯說出什麼加深誤會的謊言來。
蘇爸爸說:“他們家既然家大業大,也不稀罕你準備什麼禮物。不準備也罷,便宜了他們也瞧不上,太貴我們又負擔不起,我們就不要瞎操心了!”
蘇曉月連連點頭。蘇爸爸看著她乖乖巧巧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憐愛,柔聲道:“月月,他們家雖然買得起一百萬的相機,可是我們家的日子也不是沒法過。你要自信,要有底氣,如果他們家看不上你,欺侮你,你也不要太遷就,大不了放手!再優秀的男孩,過著受氣也不值得!過日子關鍵還是要自己開心!”
蘇媽媽也一旁歎氣道:“想以前都是男孩子追到我們家,要我們先認定,現在卻倒起來了!男方條件好又是頭婚,我們月月估計是要受點委屈了!媽媽這顆心想想都瘮得慌!有什麼進展就打個電話來告訴我們吧!也免得我們懸心!”
蘇曉月心裏感動,眼淚差點掉下來。
每一位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都是獨一無二的至尊寶,如果得知自己的女兒為了一個男人低到塵埃裏,成為一位卑微的受人唾棄的第三者,又該多麼心痛啊?
清晨的陽光從陽台上穿過,投射在兩位老人的臉上,那刀刻的皺紋,斑白的兩鬢,看得蘇曉月鼻子發酸。
就在這一刻,她的心豁然開朗了,那些搖擺不定的意誌突然就有了明晰的方向。
她不能讓兩位老人擔心!
世界這麼大,道路這麼多,她不能選擇通往萬丈深淵的那條歧路,即便這條路上的風景多麼優美!多麼誘人!
此次前往,就再做最後一次努力吧!要不她跟盛重煕徹底了斷,從此陌路;要不盛重煕答應她,跟江米琪退婚,堂堂正正地跟她在一起!
主意一定,蘇曉月陡然充滿了鬥誌,她洗漱化妝挑衣服,興高采烈、一絲不苟。
衣服選了那套深藍色的V領連衣裙,品牌是大家都認同的歐美大牌,貴氣;剪裁簡約流暢,很好地體現了她身材的玲瓏和皮膚的白皙;款式偏正式,顯得端莊大方,符合她老師的身份。
鞋子就挑了一雙白色的一字帶細高跟,很秀氣,顏色也鎮得住;包包就選了跟鞋子同色係的手抓包,顯得時尚又增添了一點活潑的元素。
再套上鑽石項鏈、白金腕表,優雅高貴的氣質就突兀而出。
蘇曉月把化妝留在了最後。她對化妝一向很重視,交完房貸後所剩無幾的薪水幾乎全投在了買化妝品上。因此,她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數不勝數,雖然都不是什麼國際品牌,但是也都是很適合她皮膚的高級貨。
這幾天盛重煕恨不能把她的衣服鞋子包包全丟進垃圾桶,也對她的化妝品沒有指手畫腳。看來挑剔如他,也是對她的妝容表示滿意的。
補水,擦臉部保濕液、臉霜,再擦眼部精華、眼霜,再拍隔離霜、壓氣墊,然後描眉、畫眼、塗口紅,最後定妝,一整套妝認認真真地化好,比平時多花了一半的時間。
一切收拾妥當出來,蘇爸爸和蘇媽媽眼前一亮,齊聲誇道:“我們家月月這麼一打扮真是光彩照人,妥妥的一位大家閨秀,誰家大人看了也歡喜。”
誇得蘇曉月倍兒自信,心下雀躍。
九點多盛重煕的電話就來了,蘇曉月也不矯情,說自己早就準備好了。蘇媽媽的意思是時間還早,希望盛重煕上樓來坐坐,蘇曉月解釋說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現在見他沒有用,拖著一隻大大的行李箱就告辭下樓了。
這次盛重煕依然把那輛賓利停在樓梯間正門口,看見蘇曉月下來還小跑著前來幫她提行李。但是這次蘇曉月沒有批評他。
她抬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家的窗戶上,蘇爸爸蘇媽媽兩顆腦袋都貼在防盜網上。
蘇曉月心中暖暖的,揮著手朝樓上告別,盛重煕見了,也咧著嘴揮手朝樓上告別。
也不知窗戶裏的兩位老人看到帥氣挺拔的盛重煕是喜還是憂!
汽車朝B城馳去,路上盛重煕對蘇曉月的妝容大加讚賞,看她的目光裏也蕩漾著濃濃的愛意。
蘇曉月又是興奮又是緊張,手心都有點出汗,話反而說的比較少。
到達B城時間還早,倆人先來到一家五星級酒店,依然是一人一間房,蘇曉月的房間是豪華套間,一晚貴到吐血的那種。
她巡視了一圈套房,整理好行李,稍稍補了一下妝,盛重煕就過來了,摟著她的腰下樓去吃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