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過於猛烈,蘇曉月中暑了,當天回家腦袋就昏沉沉的,頭痛。
第二天星期六,蘇曉月什麼事也幹不了,就躺在床上養病,蘇媽媽求她去醫院看看,她也全身懶洋洋地不想動。
蘇爸爸見她真病了,也就不好催著她把楚天闊帶回家了,這事於是被撂倒了一邊。
熬到星期日,想著星期一要上班,不好請假,隻好在蘇媽媽的陪同下來到醫院。
醫生給她做了大量檢查,然後說她沒有什麼大毛病,就是最近壓力大,沒有休息好,有點低燒。最後給她開了幾副藥,建議她放寬心,好好睡覺。
回到家蘇媽媽把醫生的話對蘇爸爸說了,老爺子很內疚,以為是自己逼婚太甚,給蘇曉月太大壓力了,更加閉口不談要蘇曉月一定帶男朋友回來的事。
青青知道了,就說她是太想盛重煕了,建議她竟然放不開他,不如和好,先答應與他簽訂不平等條約,等到日後時機成熟再慢慢打翻身仗也不遲。
蘇曉月打死不承認自己的病與盛重煕有關,隻說自己大太陽低下曬太久中暑了。
她的要強讓青青很無語,下午來陪她,看她的眼光就充滿了悲憫,等到她得知盛重煕已經定下巴厘島結婚的消息,更是憂心忡忡。
蘇曉月惱怒她把自己的病與盛重煕聯係起來,發誓要吃一天猛藥下去,明天就好生龍活虎打破她的臆想。
她拿出藥,也不看醫囑和劑量,也不管中藥西藥糖衣顆粒,一股腦塞一大包到嘴裏,衝著溫開水胡亂吞下了。
也許是藥效發作了,當下就感覺很困,於是晚上早早就上床了。然而一躺到床上,腦袋裏就好似砸開了萬花筒一樣,橫豎睡不著。
一夜無眠。
第二天星期一,腦袋不出意外昏沉沉,強撐著去上班,趕到學校時差點遲到。
楚天闊發了短息來,說他在學校門口等了很久,一直不見她來,打電話又不接,隻好先走了。
沒有見到她,他表示很遺憾,說都兩天沒有見到她了,怪想她的。
這樣的短信可以說是很直白的表白了,可蘇曉月視而不見,似乎沒有看懂。
她掏出手機,才發現自己早晨忘了把靜音模式調為正常狀態,手機上一連串未接來電,不僅僅有楚天闊的,也有很多其他家長的。
看來這次病勢凶猛,把她都燒迷糊了。
支撐著上了一節課,蘇曉月天旋地轉,辦公室同事見了,都說她臉色蒼白,狀態很不好,還是再去醫院看看保險一些。
蘇曉月說自己隻要休息一下就好,求助於譚佳佳,想跟她換兩節課,也就是說把自己今天剩下的兩節課跟她明天的課換,同時請她幫自己看看班,代代班主任。
這樣的事譚佳佳以前老幹,每次蘇曉月都爽快地答應了,所以她以為自己難得求她一次,她也一定會答應。
哪知譚佳佳毫不猶豫地說:“這麼一來我今天就要上四節課,我吃不消!再說我今下午有事,也不能幫你放學啊!你還是向學校請假,讓教務主任幫你安排課好了。”
請假要扣考勤分,自己協商換好了課再報告給學校就可以免去扣分,蘇曉月當然舍不得。
而且譚佳佳每個學期與她換課至少不下十次,每次她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第一次求她,她就這麼對她,實在讓她氣不過。
加上心情不好,蘇曉月終於發飆了,憤然道:“譚佳佳,我實在想不到你為人怎麼這麼自私!你自己算算以前我幫了你多少次?怎麼輪到我求你,你就這麼難說話了?”
不料譚佳佳聽了依然理直氣壯,說道:“你幫我是因為你那天剛好沒有什麼事,我不幫你,是因為我的確有事,你怎麼能因為幫了我就威脅我一定要幫你呢?你要是小雞肚腸子氣不過,以後你再也別幫我好了!”
蘇曉月那叫一個氣啊,氣血直往腦門衝。
辦公室的同事們看不過,說譚佳佳你就答應蘇曉月換幾節課吧!蘇曉月看著真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呢!
李老師說:“如果你不願意代班主任,那我來代好了,下午放學也由我送學生。”
譚佳佳聽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說:“我們學校換課,都是工作量比較輕的科任老師換,反正一天也就一節課也沒有其他任務,不影響什麼,你一個班主任,任務這麼重,怎好隨便換課呢?出了事怎麼辦?”
辦公室裏還有另外兩位班主任在,聽了這話就不樂意,忍不住懟了她幾句。譚佳佳哪是輕易服軟的主,大家越懟她,她說出的話就越像刀子一樣刻薄。
搞到最後,大家都撇開了蘇曉月,且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起嘴仗來。爭著爭著,隻聽得傍邊“咕咚”一聲,眾人回頭一看,隻見蘇曉月直挺挺暈倒在了地上。
再睜開眼周圍一片白,白房子白床單白大褂,床沿邊的一鐵架上掛著好幾瓶液體,其中一瓶正在往她身體裏輸送著冰冷的藥水。
蘇爸爸抱著熟睡的容容和蘇媽媽正眼巴巴地守在她身邊,看她醒來,蘇爸爸還好,蘇媽媽忍不住就念起了菩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