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盛重煕,蘇曉月簡直就是弱勢群體,無論她如何掙紮,他總有辦法讓她屈服。
比如現在,盡管她想立即離開這處才讓她遭受了侮辱的豪宅,可是盛重煕變著法子挽留她,她最後還是沒有走成,留了下來。
而且更甚的是,他還很豪氣地遣走了保姆,因為他想跟蘇曉月同心協力友好合作弄出一餐美味的中餐。
蘇曉月心軟,禁不起他軟硬兼施,到最後不得不忍住委屈幫大家做中飯。
盛重煕上躥下跳地圍在她身邊,美名其曰幫廚,實際上純屬搗蛋。饒是如此,他還擺出一副哥是練過的,厲害得很的樣子,硬不讓陳媽媽插手。
陳媽媽被盛夫人一鬧,心中憋屈,原本就沒有心思弄什麼中飯,樂得撂開手。
但是她和陳爸爸也不離開,而是跟盛重煕一樣,圍在蘇曉月身邊,時不時的還要跟盛重煕搶蘇曉月身邊的最佳地盤。
“月月,我是個急性子,你倒是說說,剛剛盛家媽媽說的是什麼意思?”陳媽媽問。
“是啊!你倒是說說,盛家媽媽什麼意思?”陳爸爸附和。
蘇曉月歎口氣,皺眉道:“就是那個意思。所以我說我跟盛重煕永遠不可能,我們隻是朋友,也許連朋友也算不上,就是認識而已。”
“這麼說小盛你當真已經結婚了?”陳媽媽吃驚地瞪大了眼。
“是啊,小盛,你倒是說說,你結婚了還追我們月月幹嘛?”陳爸爸也吃驚地瞪大了眼。
問得蘇曉月心中一痛,差點把鹽灑成沙漏,還好陳媽媽眼疾手快,出於本能抓住了她的手。
蘇曉月含淚道:“爸,媽,您們問那麼多幹嘛?反正他是一個有老婆的人,我和他根本就不該這樣相處。”
陳媽媽一見她的表情,就知道盛夫人並非冤枉好人,她頃刻理解了蘇曉月對待盛重煕的冷淡態度了。
然而,她卻不理解盛重煕的態度,你說你都結婚了,還粘著我們家月月,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幹嘛呀?
她的火氣陡然升起,滿臉怒容地看向盛重煕,一定要盛重煕給出個說法:他這麼纏著蘇曉月究竟是何居心?
陳爸爸也正色道:“嗯!這個問題很嚴重,關係到原則問題,小盛你是該好好說說清楚。”
盛重煕終於也嚐到三麵夾擊的滋味了,他耷拉著腦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開口解釋道:“伯父伯母,你們誤會了,實際上我並沒有結婚,隻是訂婚而已。”
“當真?”陳家二老異口同聲地問。
盛重煕點點頭。
“那麼,你是打算跟你未婚妻解除婚約,再娶我們家月月嗎?”陳媽媽來勁了,滿眼放光地看著他。
陳爸爸也麵露喜色,讚許道:“這樣的話,倒是另外一種說法了。小盛,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擔當,你這麼做,我是讚成的。男人嗎,就得娶一個自己喜歡的,至於條件什麼的,那是身外之物啦……”
陳爸爸興起,差點滔滔不絕地說下去,還是陳媽媽頭腦清醒,見盛重煕老半天沒有肯定他們的問話,心中的疑惑又升起了。
她焦急地拉著盛重煕,一疊聲追問:“小盛,你倒是說呀,你是不是打算退婚娶月月?你家不答應是不是?要是那樣,就是你媽的不對,我們支持你!”
“額……”盛重煕看看蘇曉月,又看看陳家二老,尷尬地說不出話來,幹脆聳聳肩,閉上嘴,保持沉默。
他的沉默在蘇曉月看來就是無聲的否定,心中不由一陣陣發涼。
心痛加劇,讓她無法呼吸,她忽的丟掉菜鏟,委屈道:“媽,別問了,他從來就沒有打算退婚,他就是想趁著結婚前暫時還自由,調戲我玩兒!”
說完,眼淚直在她眼眶裏打轉。
一番話讓陳家二老臉上刷得蒙上一層烏雲。
陳爸爸跌下臉來,嚴肅道:“小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婚姻大事,怎可兒戲?”
陳媽媽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一把拉住盛重煕的手,期待地看著他,近似於討好地問道:“不是那樣的是不是?小盛你告訴我們不是那樣的是不是?肯定是月月誤會你了,你這麼好的人,怎麼會那樣對待我們家月月呢?”
她的語氣透著乞求,看得出,她很緊張,她很害怕得到她不想得到的答案。
她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對蘇曉月的關懷,讓盛重煕動容,他忽然之間醒悟,他要求蘇曉月做自己情人的想法是齷蹉的,是不對的,更是不可能被關心愛護蘇曉月的親人們讚同的。
第一次,他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像他這樣身價的男人養一位外室是很正常的也是很光榮的事情來著,原來他錯了,是他窩在自己扭曲的圈子裏沒有接觸到社會的另一麵而已。
說出事情的真相是殘忍的,他不忍也不敢;但是要他撒謊說他會退婚娶蘇曉月,又違背良心讓他一錯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