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日高懸,沒有溫度的陽光斜射進窗戶,懶洋洋地映照在蘇曉月的床上。蘇曉月換了睡衣躺在床上,沐浴著陽光,卻感覺到了一絲絲涼意,她蜷縮起身體,心中萬分沮喪。
她想,她這輩子注定是不會幸福了,甚至可以斷言,她這輩子連將就也不可能了。
或許答應與楚天闊交往就是一種錯誤,天大的錯誤!原本以為不過是倆人相抱取暖,到頭來卻依然是兩個世俗家庭的衝突。
看來靠楚天闊衝淡盛重煕帶來的痛苦,是不可能了!
早知如此,她寧願那天她沒有走進那家西餐廳,沒有認錯盛重煕。
她的人生注定從此灰暗!有沒有楚天闊,楚天闊的媽媽好不好相處都一樣灰暗。
現在的她,是如此的迷惘!無所適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想要什麼,在乎什麼,能夠抓住什麼!
她失去了自我,變成了隨風飄搖的浮萍,多麼可憐!且可恨!
秋日裏,她自怨自艾著,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她以為又是楚天闊打來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氣。
沒好氣接聽了,提高聲音道:“楚大哥,你怎麼這樣?我說了今天的事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我很累了,想休息了,你怎麼就這麼執著這麼不體貼人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傳過來:“是我!”
聲音不大,卻猶如五雷轟頂一樣,炸得蘇曉月懵了。經血頓時逆行,腦袋嗡嗡作響,想說話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心中明白她理智的話就應該直接掛了他的電話,可是手卻不聽使喚,沒有掛掉。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好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了!
“曉月!”盛重煕在電話裏輕輕呼喚,“曉月!”
蘇曉月嘴唇顫抖起來,顫抖了老半天才抖出兩個字:“幹嘛?”
這“幹嘛”兩個字從她的嘴裏吐出來,帶著點妥協,帶著點愛人之間鬧別扭之後首次會話的撒嬌和埋怨,盛重煕立即就領會到了。
他雀躍起來,一個鯉魚打挺從地板上爬起,興奮道:“你在幹嘛?在家嗎?你等著我,我馬上過來找你!”
“不要……”蘇曉月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那邊就嘟的一聲掛了電話。
蘇曉月慌亂起來,他這是要馬上趕過來嗎?按他的性格,應該是吧!那麼,如果他來了,她要怎麼辦?當真下樓去跟他見麵嗎?還是一日既往地不理他?
理智告訴她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淺顯,毋庸置疑她應該拒絕下樓與她見麵。
可是,當三十分鍾後,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盛重煕說他已經到了樓下請她馬上下去時,她卻一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隻是“嗯”了一聲,說:“知道了!”就匆匆朝外麵奔去。
連睡衣也忘記了換。
下樓梯時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穿著睡衣,隻是小心髒砰砰直跳,不停質問自己:“蘇曉月,你這是在幹什麼?”
“蘇曉月,你墮落了!”
“蘇曉月,你失去做人的原則了!”
“蘇曉月,你走火入魔了!”
就這樣一邊自責著一邊跑下了樓,跑到了盛重煕那台嶄新的瑪莎拉蒂麵前。
盛重煕穿著單薄的運動衫,緊張不安地等在車旁,一雙眼睛巴巴地盯著樓梯間的出口,看見蘇曉月出來,臉上立即陽光普照。
蘇曉月遠遠地站住,看著秋風裏的盛重煕,奇怪這麼冷的天,他為什麼要赤裸著胸膛和雙臂,何況那胸膛和雙臂上肌肉鼓鼓的,好像抹了一層精油一樣,看得她麵紅耳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