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近,那美女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嚇得蘇曉月恨不能轉身逃走。
是江米琪!
她竟然來了!她找上門來了!蘇曉月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江米琪倒是大大方方的,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緊走幾步,一把挽住蘇曉月的手臂,以一種短促的不容抗拒的語氣說道:“蘇老師,我想跟你談幾句話,你看是你跟我到外麵去呢?還是我跟你到你辦公室去呢?”
蘇曉月直覺來著不善,當然不敢帶著她在學校裏丟人現眼,隻好聽天由命:“我跟你走!”
江米琪輕蔑地笑,轉身就朝門外走去。蘇曉月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後麵。
倆人驅車來到離學校不遠的一家茶館,要了一間包廂坐下,江米琪點了一杯紅茶,一邊慢慢地吸啜著,一邊犀利地打量著蘇曉月。
蘇曉月如坐針氈,磕磕巴巴求道:“請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今天我的搭檔請假了,班上離不開我,我等會兒還有兩節課。”
江米琪並不搭理她,半晌,才冷冷地說道:“找個人給你代課吧!我想我要說的話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
蘇曉月沒法,隻好躲到一邊,挨個兒給同事們打電話,副校長是不敢找的,報告給學校讓教務室安排也不可能,隻好找辦公室的同事。
偏偏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急得蘇曉月冒汗,最後還是教高年級的易老師接了電話,說大家都在小憩,電話都關著呢,還好她在玩手機,末了一口答應幫蘇曉月代課。
蘇曉月搞定,這才回到包廂,心中輕鬆了不少。
江米琪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鼻子裏出氣道:“找個人代課而已,還要打出這麼多電話花費這麼長時間,可見你這個人非常討厭,人緣差,在哪裏都不受歡迎!”
蘇曉月默。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要聽江米琪的責難,所以,也不反駁。
江米琪旗開得勝,更加不依不饒,輕蔑道:“你看看你,要模樣沒模樣,要出生沒出生,要學曆沒學曆,要能力沒能力,連人際關係也不怎麼樣,怪不得你的前夫要拋棄你。”
蘇曉月強忍著氣,阿Q附身,心想我這麼差,你的未婚夫不照樣心心念念愛著我,千方百計要娶我。
當然,這樣的話她可不敢說出口。可是,江米琪好像聽到了她的心聲似的,冷笑一聲,恨道:“偏偏我家有一位怪胎,就喜歡收集垃圾,女人越差越讓他自信心爆棚,越愛不釋手。”
蘇曉月依然沉默。
江米琪依然嘴不饒人:“你是他所有的女人當中最差的,也是最婊最下賤的,所以就成為了他最放不下的。想想也悲哀,我何其倒黴,攤上這麼一位差勁的未婚夫。”
蘇曉月忍了忍,忍不住了,反擊道:“竟然他那麼差,你拋棄他就好了,何必要苦苦糾纏,自找苦吃呢?”
話還沒落音,“哧溜”一聲,一杯滿滿的涼開水朝她潑了過來,潑得她頭發脖子濕透,水珠兒混著滿屋子的茶香,滴滴答答地順著她的臉往下掉,冷冷的,癢癢的。
蘇曉月一時懵了,第一個念頭是萬幸萬幸,江米琪雖然瘋了,還知道分寸,潑在她臉上的是冷水,而不是剛剛炮製的滾燙的大紅袍。
第二個念頭是江米琪瘋了,嫉妒蒙蔽了她的雙眼,隻怕她還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
第三個念頭是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畢竟桌子上擺滿了滾燙的茶水,萬一江米琪衝動之下毀她的容,她可受不起。
於是忽的站起身就要離開。
“坐下!”江米琪發出一聲斬釘截鐵的命令。
蘇曉月應聲站住,不敢再挪步,也不敢坐下,隻好遠遠地戒備地躲在一旁,哆哆嗦嗦道:“你現在情緒太激動,我想我們不便這樣相處,有什麼話還是以後再說吧!”
江米琪冷笑,翹著蘭花指慢悠悠地粘起一杯茶,放在嘴邊微微啜了一口,開口了:“如果你現在離開,接下來的這杯茶就會在你的學生和同事們麵前潑到你的身上,不信你盡管試試!”
蘇曉月被成功地恐嚇到,她相信江米琪是做得出那樣的事情的,這位女人,估計已經被失戀逼得失去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