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盛重煕斬釘截鐵。
盛建業大概沒有想到他還會負隅頑抗,照以前的慣例,他生起氣來打他一頓,他即使嘴硬,最後還是會妥協讓步,一切按照他這個父親的意願行事。
想不到這次這不孝子還這樣頑固,盛建業也有點沒轍。
他陰沉著臉,威嚴的眼睛裏寒光四射,看似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實際上是在暗暗思考對策。
他的這種狀態是可怕的,盛夫人嚇得聲音發顫;張伯也閉了嘴,默默地審時度勢;江米琪退到一邊,冷眼旁觀著;盛重天抱起兒子默默地朝二樓走去。
盛重煕豁出去了,他心一橫,嚷道:“大清朝都完了一百年了,竟然還有您這樣包辦婚姻的父親!我的婚事是我的私事,我想娶誰就娶誰,您管不著!”
盛建業依然陰沉著臉,一聲兒也不吭。大家都被嚇住了,客廳一時鴉雀無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壓抑的氣氛讓人抓狂。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盛建業終於開口了:“張伯,現在幾點了。”
張伯連忙掏出手表,回答道:“三點十六。”
盛建業點點頭,回頭問江米琪道:“米琪,你幾點的飛機。”
江米琪回答是六點。
盛建業點點頭,說:“米琪,時間也不早了,路上也許堵車,你跟小李準備一下,出發吧!到了紐約好好代我向你父母道歉,我家門不幸,對不起你的父親。”
江米琪怔住,心想這就是老爺子處理的結果嗎?到最後還是讓她孤身一人返回到紐約嗎?老爺子這是妥協了,默認盛重煕的叛逆了嗎?
她怨恨地看向盛重煕,強忍的淚水差點奪目而出。然後,老爺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生生把眼淚收了回去。
盛建業說:“玉媛,後天你把張律師找來,就說我要改遺囑。”
苗玉媛“啊”一聲,想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把這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交給她。
盛建業當然不會解釋他這麼做的用意,他隻管按照他的意誌分派著工作:“張伯,後天你把老二和老三一家都請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重天,你下來!這幾天銷售部的工作全部由你接手。以後盛世就隻有你一個繼承人了,好好幹,不要讓我失望!”
盛重天急急地從樓上跑下來,聽了這話,愣住了,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盛夫人倒是立即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急得撲上來:“老頭子,你這是打算幹什麼?你要幹什麼?重熙是你的親生兒子,他縱使不聽話,你好好教育教育他就好,千萬不要衝動!我……”
“閉嘴!”盛建業一聲斷喝,“慈母多敗兒,這畜生都是你慣壞的!”
盛夫人嚇得立即閉了嘴。
盛建業怒氣難消,正眼也不瞧盛重煕一下,隻管對著夫人咆哮:“你告訴那個不孝子!我給他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之後他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米琪完婚,一個是我們在親朋好友和法律的麵前完完全全斷絕父子關係,他赤條條地從這個家裏滾出去。”
“他什麼也別想得到!竟然他翅膀硬了,想要自由,就讓他徹底自由好了!”
盛夫人一聽這話,猶如五雷轟頂,一下懵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撲到盛建業麵前,帶著哭腔求道:“老頭子,你好好想想,別衝動!重熙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