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重煕就是盛重煕,永遠是那麼霸道,那麼高調,隻要他認定的東西,總是會主動出擊,毫不含糊。
比如明知楚天闊在生氣,他偏要不知死活地去敲門,還鍥而不舍的,楚天闊不開門他還不答應。
蘇曉月被他吵了大半夜。
後來楚天闊終於開門了,盛重煕走進房間,也不知使出了什麼招數,老半天不見出來,一直到蘇曉月實在撐不住睡過去了,他還呆在楚天闊房間裏。
第二天天氣出奇的好,一大清早的,天空就布滿了瑰麗的紅雲,山那邊也顯出一片詭異的紅光來,分外炫目。
蘇曉月趴在窗台上欣賞著奇異的美景,盛重煕打著哈欠進來了,一來就把頭軟綿綿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嬌:“蘇曉月你賜予我力量吧!昨晚累死我了。”
蘇曉月驚奇:“昨晚你和楚大哥又打架了?”
“沒有啊!我們哪有那麼幼稚。”
“那你們一晚上都幹什麼了?”
“楚大哥帶來了幾本好書,我看了一宿。”
“就那樣?”
“嗯,就那樣!”
“你沒有請求楚大哥的原諒?”
“沒有啊!”
“他也沒有趕你出來?”
“沒有,我看完了書,自己走出來的。走到你房間敲門,嘿,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睡著了,敲半天不理我。”
蘇曉月有點不好意思,解釋說自己這幾天一直沒睡好,就昨天睡得踏實。
盛重煕得意地笑:“因為我在你身邊的緣故吧?”
蘇曉月不給他嘚瑟的機會,趕著追問:“那麼楚大哥原諒你了嗎?”
盛重煕更加得意:“原不原諒,你待會兒看看就知道了。”
話剛落音,楚天闊出現在了房門口,說:“臭小子到底送不送我下山了?”
“送!當然送!現在就走嗎?”盛重煕跳起來。
楚天闊也不等他,轉身就走了。
盛重煕急忙追出去,臨了還不忘調戲蘇曉月:“我送楚大哥下山,順便去鎮上買幾件衣服,我這次來比較匆忙,日常用品都沒有帶齊。你就不要去了,楚大哥好像隻原諒了我,沒有原諒你,你去了你尷尬!”
說完追了出去,一秒鍾後又返回來,房門口伸出一顆腦袋來,對著蘇曉月擠眉弄眼:“寶貝!等我!等我回來,我要伺候得你欲死欲仙!”
蘇曉月操起身邊的花盆作勢就要砸過去,盛重煕哈哈大笑著跑了。
追下樓一看,隻見老板扛著重重的行李箱走在前麵,盛重煕和楚天闊空著手,打打鬧鬧地跟在後麵,就那麼直接下山去了。
看著融洽的好像從來就沒有生過嫌隙的倆個大男人,蘇曉月鬱悶了,這都什麼事啊?和著盛重煕在楚大哥房間裏看了一晚上書,倆人就和好了?還獨獨把她一個人撇開了?
說好的一輩子不原諒呢?
男人還真是奇怪的生物啊!連握手言和的方式都這麼奇特!
盛重煕一不在身邊,蘇曉月就感覺空落落的,她一整天都在有意無意地瞄著上山的青石板路,渴望盡快看見盛重煕返回。
天空顏色絢麗多姿,變換莫測,一會兒紅得詭異,一會兒藍得妖冶,她也無心欣賞。
山上百鳥齊鳴,叫喚得熱熱鬧鬧的,翅膀撲棱得銀杏葉又飄落了不少,她也沒有注意。
老板家的大黃不安地低鳴著,煩躁地在院子裏竄來竄去,竄得雞飛鴨跳,老鼠也從洞裏逃出來了,她也沒有引起重視。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時而抿嘴而笑,而是蹙眉沉思,她在想自己到底是配不上盛重煕的,以後回到冷市,也不知道會在盛家掀起怎樣的風浪。
他的家人會怎樣看待他們的戀情呢?會接受她嗎?會接受她的女兒陳思容嗎?豪門的生活離自己那麼遙遠,想想都可怕。
如果盛重煕脫離家庭跟她結婚呢?又會是怎樣的光景?他會開心嗎?會不會以後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埋怨她呢?
未來還有著那麼多的不確定,現在也讓人忐忑不安,可是看盛重煕的情景,今晚上是不會放過她的,他一定會要了她,跟她做成真正的夫妻。
她做好準備了嗎?
不!她沒有做好準備!她不敢隻貪圖眼前的快樂,單純享受身體的愉悅!如果沒有婚姻的保障,她做不到!
她不自信,她缺乏安全感,她害怕!
她怕盛重煕得到她後,就會失去興趣,慢慢冷落她,看輕她,直至拋棄她!
她必須要有婚姻的保障,才敢全身心地付出,那樣,即使他有朝一日厭倦她了,她還可以用法律來約束他。
她知道自己的這種思想是狹隘的,盛重煕如果知曉,一定會大發脾氣,罵她保守,責備她把身體當籌碼,痛恨她把一紙婚書看得太重,簡直就是執念,是對他們愛情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