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夫人極力挽留,張伯推波助瀾,盛老爺子默許之下,盛重煕和蘇曉月搬回了盛家別墅。
蘇曉月平時工作忙,每天早出晚歸,與公公婆婆照麵的機會很少,也不覺得有什麼,到了雙休日就比較難過。
盛家二老對她依然不冷不熱的,看似接受她這個二手貨媳婦了,又好像沒有接受,除了日常問問工作上的事,很少跟她說話,一說話,就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讓蘇曉月感覺巨壓抑。
尤其是盛夫人,對她都沒有對家中的傭人親熱,有什麼事也寧願吩咐滕姐她們去做也從不找她,平時碰到她就好像她是空氣,正眼也不瞧一眼。
蘇曉月鬱悶,總尋思著找什麼契機化解這種局麵才好。
可是,她剛接手京華學校,萬事待興,實在沒有功夫刻意去跟二老培養感情,這日子隻好不痛不癢地就這麼過下去了。
還好盛重煕對這一切很不在意,還一再安慰她不要把兩位老古董的態度放在心上,他們倆恩恩愛愛就好。
他心倒是挺大,蘇曉月縱使憋悶,也隻好放寬心。於是,在學校裏她是果敢決斷的校長,回到家,秒變成謹小慎微、走路都墊著腳尖的小媳婦兒。
日子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一月份,學校放寒假了,離春節也隻有那麼二十來天了,蘇曉月還是不見有空,她要忙著招聘新老師,布置新教室,製定下學期的工作計劃。
這些事都耽擱不得,都要做在前頭。一直忙到春節前一周才稍稍空閑下來。
春節的氣氛已經很濃鬱了,張伯他們已經在討論年夜飯的菜式;家中也裏裏外外打掃了;大紅燈籠掛得滿院是;盛老爺子看重傳統,家中的對聯也早早備下了。
到處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各種大大小小的宴會也多了起來,尤其是婚宴更加多,春節人氣旺,全世界各個角落的遊子都從四麵八方趕回了家鄉,正是辦婚宴的好時候。
蘇曉月還是家裏學校兩頭竄,唯一的改變是把容容從蘇家二老身邊接到了盛家,自己帶著。
容容可愛,雖然不是盛家的親孫女,但是很得盛家上下的寵愛,尤其是張伯和盛夫人,愛得不得了。
張伯當著蘇曉月的麵也總誇容容,跟容容很親熱,盛夫人當著蘇曉月的麵雖然也跟容容親熱,但是依然不給蘇曉月好臉色,看見她依然跟看見空氣似的,使喚她也從不叫名字,隻說:“喂!你!”
老爺子就更讓人頭疼了!聽滕姐她們說,老爺子背地裏對容容可好了,有一次既然趴在冰冷的地毯上給容容當馬騎,驚得大家好半天回不過神來,可是,隻要蘇曉月一露麵,他不僅不正眼瞧她,就是對容容也立馬變了態度,陰冷著臉。
容容還小,對這微妙的感情感覺不到,她嘴甜,無論蘇曉月在還是不在,每天都要奶聲奶氣地叫幾遍:“爺爺,爺爺,愛一個!奶奶,奶奶,愛一個!”意思是讓盛家二老親她一下。
有一次,蘇曉月在家,容容又日常要求愛一個,盛夫人倒是毫不吝嗇地親了她一下,盛老爺子卻端著架子,神情比較尷尬。
小家夥不會看臉色,不依不饒地趴在盛老爺子的腿上,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的眼睛看著他。
蘇曉月看著也巨尷尬,連忙抱起容容,教訓道:“乖乖別鬧,爺爺有事呢,沒有空陪你玩!媽媽帶你上樓好不好?”
小家夥的“好”字還沒有說出口,老爺子卻一把搶過容容,繃著臉說道:“幹什麼一回來就上樓?樓下有鬼嗎?”
抱起容容放在腿上,“吧唧”就是一口,眯著眼道:“好,爺爺就愛一個!”惹得小家夥咯咯咯笑起來,滾在老爺子懷裏撒嬌。
蘇曉月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又感動又有點不適應。
到了晚上上了床,她悄悄問盛重煕:“你看父親這是接受我和容容了還是沒有接受我和容容?”
盛重煕翻著白眼想了半天,一本正經道:“嗯,這是個嚴肅的問題,我不好妄下定義。”
蘇曉月捶他。他便笑道:“要我說我父親是敞開胸懷接受容容了,對你還心存芥蒂。”
蘇曉月歎氣。盛家二老張口閉口嫌棄她離過婚生過小孩,可是到最後,怎麼隻見他們嫌棄她,不見他們嫌棄小容容呢?
唉!革命尚未成功,她蘇曉月仍需努力!什麼時候遇到一件事,得到兩位的認同才好!
機會還果真來了,不過,卻是一個很棘手的機會。
這天,盛夫人出席朋友兒子的婚宴回家,滿臉喜色,整個人精神奕奕的,臉上都發著光。
蘇曉月見她興致好,不敢在她麵前晃悠掃她的興,打了招呼以後就想悄悄退回到樓上,不料盛夫人卻叫住她,很親切地說:“小蘇,我今天去參加朋友兒子的婚宴,遇到了很多人。”
蘇曉月一聽,暗喜,盛夫人這是要跟她嘮家常的節奏啊!多難得啊,這可是頭一回!於是連忙返回,端坐在沙發上,恭恭敬敬聽著。
盛夫人說:“其中有兩位朋友,一直粘著我,說要請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