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涼夏,夜晚的街道沒有了白天的悶熱,空氣中的溫度透著是清爽,晚風陣陣吹過,納涼的人們在公園嬉笑著打鬧著。
一個消瘦,步伐略顯疲憊的青年正站在斑馬線旁等待著綠燈的到來,青年相貌普通,但是五官卻是很有立體之感,棱角分明。
青年的臉上時不時的露出笑容,看起來有點傻傻的。
他叫江易生,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的學生,進入公司實習已經快一年了。
這一年的生活對於江易生來說,就像漏氣的高壓鍋怎麼熬都熬不出頭的感覺,這樣的日子對於很多剛畢業的男女青年們想必深有同感。
然而今天下班時,經理通知他可以轉正了,他的心中像是鬆了口氣,下了班走在路上他忍不住的咧嘴傻笑,終於熬出頭了,他想把這個消息通知爸媽和他們一起分享。
青年低著頭,邊走邊從手機通訊錄裏翻出爸爸的手機號碼,按下了的號碼,聽筒裏傳來了熟悉的手機彩鈴,是汪峰的我該如何存在,他跟著哼哼了起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告訴爸爸這個好消息。
然而下一秒進入他耳朵的不是爸爸的聲音,是刺耳的汽車喇叭聲,他抬頭眼前的信號燈還是鮮豔的紅色,地獄般的紅色。
他知道完了,他得意忘形的闖紅燈了,來不及轉頭看,下一秒青年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要散架了。
一輛東風大卡車直直的撞在了江易生消瘦的身體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拋物線般的飛出了十幾米,他的腦子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想活,他還不想這麼早死,今天應該是個好日子,說不定是自己人生的轉折。
手機也撞的粉碎,想來電話應該也沒撥通。他甚至感覺不到疼痛,一切來得太突然,轉瞬間人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江易生艱難的睜開沉重的雙眼,斑駁的光線映入眼簾,眼前是一顆枝葉繁茂的大樹,他似乎躺在一顆樹下。
江易生本想起身看看周圍的環境,可是身體極其疲憊沉重,他隻好轉動眼珠打量著周圍,他發現周圍全是樹,而且這些樹每一顆都非常高大。
他忽然有點蒙,自己不是被卡車撞了死了嗎,這是在哪,難道沒死在醫院搶救,可是哪家醫院這綠化做的也太好了吧。
又躺了不知道多少時間,身體漸漸恢複了知覺,青年撐著地麵坐了起來,這裏確實是一片森林,自己怎麼會在森林裏。
青年真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自己到底死了沒,這裏難道是黃泉路?他甩了甩腦袋,先不想了,走出去看看這裏到底是哪。
這森林看起來都一樣,青年隻好憑感覺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腳下腐爛的樹葉厚厚的一層,軟軟的走起來有點惡心,行進的速度不算快,這片森林有點安靜,在陌生的環境又如此的安靜,江易生打了個哆嗦,不由加快了腳步。
朝著一個方向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他的汗水都浸濕了白色的T恤衫,整個黏在了他的身體上。
他感到有些害怕,就算自己沒被大卡車撞死,怕是也要被困死餓死在這森林裏了,現在又累又餓又渴,完全不知道還要走不久才能走出這片森林。
說不定等會就被野獸吃了,早知道多看看貝爺的荒野求生了,說不定在這森林還能找到點食物飲水。
本就斑駁的光線更加昏暗了下去,太陽似乎也要下山了,到了晚上森林更加的危險,不過江易生是看不到晚上了。
因為昏暗的光線,他看不清腳下被樹根下的藤蔓絆住身子一斜摔進了旁邊一個半米深的大坑裏,身體疲憊不堪的江易生摔了個四腳朝天,再次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睜開眼,青年發現自己似乎是在一間木屋內,自己怎麼又會在木屋裏了,是被人救了嗎,他起身坐在床沿,打量著這間木屋。
十幾個平方,沒有什麼家居擺設,在牆角處還有一些農具,似乎是個農戶的家,但是屋內卻又很是整潔。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木門的門軸發出吱吱的聲響,江易生有些緊張,車禍後發生的事都太離奇了,讓他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就算現在考他九九乘法表他都要想老半天才能回答出來。
進門的是個身著灰色麻布衣的老者,像是電視劇裏的道具服,看起來似乎有七八十歲的樣子,但是卻給人一種很精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