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已經知道這風衣男人八成就是我的親生老爹,可當我聽到他親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還是愣住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是傻傻的看著他。
“怎麼?你小子還不相信我嘛?要不要去做親子鑒定呢?”我這邊正愣著神呢,陳可辛就苦笑著說了一句,他說完之後也不等我接話,就繼續開口說:“或許你是緊張吧,嗬嗬,沒必要緊張的,其實該緊張的是我,該說對不起的也是我,我查過你的詳細資料,這些年,你受了不少的哭啊。”
他說完這些話,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就大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們之間的距離本就隻有幾步遠,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他就已經走到了我跟前,緊接著就伸出雙臂把我摟在了懷裏,他抱的特別特別的緊,我隻覺得他的胸膛十分溫暖,同時,還感覺到他的心跳十分的急促。
顯然,他也十分的緊張,他的情緒也十分的激動。
我還沒被人這麼摟在懷裏過,更沒有被同性男人這麼摟抱過,那雖然算不上寬厚卻十分溫暖的胸膛讓我有了一種很是強烈的安全感。
自打我做混混那天起,我得罪的人越來越多,這些日子裏我幾乎時刻保持著警惕,生怕被人悶了黑棍,我還從來沒有感受到這種安全感。
這安全感讓我有想要賴在他懷裏不出來的想法。
就在我即將沉浸在他的懷抱中時,我突然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的確,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不是我,我幹嘛要緊張呢?
我幹嘛要因為一個懷抱就淪陷呢?
難道說,僅僅一個懷抱,僅僅是那安全感,就可以彌補他犯下的過錯了?
不!我陳子豪不是那種見了大樹就想靠的,不是那種被人打了巴掌,人家陪一個笑臉就息事寧人的人!
我瘋了一般把他推開了,紅著眼衝他吼了起來:“據說我還沒滿月就被你丟了!你特麼還有沒有人性!你就沒有想到過我會被凍死餓死?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人販子把我撿走!有沒有想過我會被人弄走解刨賣器官!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我覺得我的情緒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我抬手就指著他的鼻子,機關槍似的吼了起來,吼了一大通還是覺得不解氣,還有種想要衝上去照著他那雖然滿含著滄桑,卻依舊英俊逼人的臉頰狠狠來上兩拳的衝動。
我這邊正大喘著粗氣紅著眼睛瞪著他的時候,他就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苦笑著說:“孩子,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隻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當年也是事出有因,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把你給、給……”
他說到這兒,吞吞吐吐了好久,也沒有說出後麵的話。
我懶得聽他的解釋,什麼苦衷,什麼事出有因,什麼是在沒有辦法了,這些不過都是些鬼話,我特麼懶得管這些,我就知道,我還沒滿月的時候就被他丟了。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強忍著過去揍他的衝動,卻突然想要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把我遺棄,我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雙眼,咬牙切齒的說:“當然!你肯定有你的理由!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事讓你把自己的骨肉都丟了!你說!你繼續說啊!”
“請注意你的情緒!”我的大呼小叫惹起了那墨鏡男人的不滿,他如刀鋒一樣的目光盯著我,語氣冰冷的說了一句。
聽到他這話,我頓時就急了眼,隨手從兜裏摸出住院時讓小護士幫我買來的水果刀,我緊攥著刀柄,指著那墨鏡男人就吼了起來:“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你特麼給老子閉嘴!”
我是真的急了,我來這兒是要跟我這素未謀麵的親生老爹談話的,什麼時候輪到這連身份都不知道的家夥插嘴了?
要是這家夥敢跟我叫囂一句,我絕對會拎著刀去幹他!
我才不在乎我能不能打得過他,才不在乎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大不了老子再去醫院躺他個十天半個月的。
我怒氣衝衝的盯著那保鏢模樣的墨鏡男人,就在這時,耳邊卻突然響起了我那親生老爹陳可辛的聲音:“我們父子倆的事!哪裏有你插嘴的份!給老子滾!滾蛋!滾得遠遠地!”
他的聲音很是暴怒,顯然也是動了氣的。
那墨鏡男人看了看我,又扭頭看了一眼跟我一樣,都是滿臉怒氣的陳可辛,乖乖的朝巷子口跑了過去。
把墨鏡男人趕走之後,陳可辛的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不過這會兒,他臉上卻已經看不到怒氣衝衝的樣子了。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孩子,我的話你可能不相信,可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說了這麼一句就停住了,從兜裏摸出了一盒九五之尊,抽出一支點燃,重重的抽了一口之後,又開口說:“當年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和你媽媽差點雙雙丟了小命,如果把你帶在身邊的話,不但我和你媽媽會死於非命,而你也是小命難保,實在是逼不得已,才做出的這種決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