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三部曲,再次上演。
意識漸漸回籠,腦子逐步清醒,這是哪兒呢?
睜眼,睜眼!
呃,眼睛又幹又澀!聶淨塵努力了好幾次也才睜開了一條縫,她微眯著眼睛環顧四周,房子有些窄小,入目的光線有些微弱,鼻翼間充斥著一股潮濕的黴味,讓人惡心欲嘔。
失去意識前的她在街上等著前去抓小偷的流珠,恢複意識後她卻被關在了一個又黑又小的屋子裏,而她的雙手,正被拇指那麼粗的一根麻繩給結結實實地綁在了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
她心裏一驚。
怎麼著她就突然昏迷過去了?
預謀是肯定的,如果她沒有猜錯她們一定是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計。她出宮是臨時起意,也就是說,她才一出宮便被人盯上了!
那麼,擄劫她的人會是誰呢?
唉,她不知道到底是她的人品太差,還是運氣太好,幹嘛這麼狗血的事兒總能被她遇上呢?是不是老天覺得她的幸福來得太容易,不多折騰她幾回都不甘心似的?
目前的處境不樂觀啊!
不過,她並非那種遇事兒就慌張不堪的主兒,不管發生什麼事,她慶幸的是,她的身上,除了酸軟無力些之外,各大器官均完好無損。好胳膊,好腿兒的,那就不礙事。
如此看來,綁架她的人應該還有什麼目的沒有達成,留著她還是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你醒了,睡得還好麼?”
有人推門而入。
即便心裏再淡定,到底是處於被綁架的狀態,聶淨塵還是忍不住心尖上微微一顫,她落在這個女人的手裏,怕是沒有什麼好了。
她的身後,站著三個高大的男人,周身沒有絲毫的溫度,隻是猶如機器人一般機械的動作著。
扭過酸痛的脖子,聶淨塵的視線落在了離她三尺左右的女人身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除了聶玉湖,還會有誰?
許久不見,這個女人實在是陰魂不散哪!老實說,這女人若不是心腸實在太過歹毒,那麼繼承了聶府血統的她,也算得上是一位品貌端莊的大家閨秀。有錢,有勢,地位不差,長得也好看,可就是可勁兒的不要命的折騰,她圖個啥?
唉,不滿足,無止境……她就是被這些玩意給害了!人心醜陋,再漂亮的外表也掩不住邪惡的嘴臉。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聶淨塵壓抑著心中的慌亂,冷冷一笑,語氣裏全是鄙夷:“聶玉湖,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啊,你說我是該罵你愚蠢呢?還是該讚揚你鍥而不舍,勇氣可嘉呢?”
聶玉湖看著她,心中百味雜陳。她以為她建設了那麼久的心防,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能夠抑製住心底的翻騰,然而她錯了,在看到她的一瞬,人生所有的不如意全部沸騰了起來。
太子府敗亡了,阿虎帶著她四處流亡,短短的月餘,她受盡了顛沛流離之苦,而她呢,那個男人,無盡的寵愛著她,將她養在那豪華無匹的深宮裏,享盡了榮華富貴!沒有人記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做聶玉湖的人,事發之後,太子宇文翼自顧不暇,娘親被父親關押了起來。她的親生父親,可曾想到過去找她,拉她一把?
沒有人記得她,更沒有人關心她!
她恨,因為,她找不到不恨的理由!
其實,聶文清就是因為舍不得才沒有去尋找,要知道,她為叛黨偷盜了兵部尚書的調遣令,其罪當誅,終究是體念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怎麼舍得親手將她送入牢籠?
然而,聶玉湖的狹隘心思越聚越小,早已容不下任何的關懷和愛意!
“嗬,小妹的脾氣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愛說笑。”聶玉湖不怒反笑,一張粉麵掛上了淡靜愜意的微笑。
聶淨塵靜靜地瞧著她,搞不懂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