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山莊的密室。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氣壓低的悶人,夜風夾雜著血腥之氣,撲麵而來。
“殿下,莊外有大批的黑衣人朝這邊圍來。”一侍衛神情緊張的疾步而入,打亂了一室的寧靜。
聞言,宇文翼奸計得逞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寒冰。扶風山莊如此隱蔽的地界,怎地會惹人注意?
隨機心思一動,眉梢輕展,朝著鳳翎曄討好道:“鳳兄,你看這事?”
“怎麼,這就怕了?你這可不像是做大事的人啊……”鳳翎曄慵懶一笑,掛著笑意的臉上滿是饜足的戲謔。“宇文兄,真是多虧你了,這小妞兒,真是夠味!對了……銀一,你可給爺看好了,若是這妞兒少了一根寒毛,看爺怎麼收拾你!”
“是,爺!”一旁立著的銀一立馬挺直了腰杆,斜睨了一眼身邊被點了穴道的聶淨塵,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自家的主子從天啟追到大慶,全是為了眼前的這個小祖宗。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絲兒,主子都能給他五十個大板子。
“嗬嗬,鳳兄,看你說的不就是個女人嘛,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至於這外邊的動靜,你看究竟是何意思?”宇文翼微微一遲疑,幹笑了兩聲,淫邪的目光看向了罩著黑袍的聶淨塵,那袍子下麵的風光該是何等的銷魂蝕骨啊?他心中的嫉恨不是一分半分,今個讓姓鳳的小子撿了個大便宜,這些,他早晚都要討回來。
坐在椅子上幹瞪眼的聶淨塵憤恨地瞪著鳳翎曄,眼神中是不可遏抑的怒火,他這分明是公報私仇,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偏偏弄得跟什麼都已經發生過了似的。她的衣服都被他扯壞了,還欲蓋彌彰地罩上了他的黑袍子,他以為她是黑山老妖啊!
而且,他還點了她的穴道,美其名曰,麻痹宇文翼的戒心!
不過,聶淨塵這小眼神落在宇文翼的眼中,那事還真是成了,否則,她何以用哪種恨不得將鳳翎燁千刀萬剮的眼神瞪著他?
嗬嗬,鳳翎燁動了宇文策的女人,那可是他們之間可就是不共戴天了。
“哈哈,不說了,不說了……這其中的妙處,當真是,一言難盡哪。”鳳翎曄手撚著下巴,不停地讚歎著,絲毫不去接宇文翼的話茬,更不理會宇文翼眼中那遮掩不住的嫉恨。
“鳳兄滿意就好,滿意就好。走,咱們出去瞧瞧?”宇文翼依舊奉承地虛笑著,一副隻要鳳翎曄滿意他就十分開心的架勢。
“翼兒,我聽侍衛來報說有大批的黑衣人朝著山莊的方向而來,這裏會不會不安全了?”迎麵而來的劉湘喚住了宇文翼,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這扶風山莊是他們最後的據點了,他名下其他的房產,店子都被皇帝宇文策查抄了,隻剩下這處隱蔽的地方尚未發現。
“舅舅別急,來給你介紹一下,鳳兄,天啟國的特使,鳳公子。鳳兄,這位是在下的舅舅劉湘,大慶的右相。”
“幸會,幸會。”劉湘抱拳施禮,一張老臉笑的猶如秋末的一朵老菊花。太子已經和他說過合作的事了,他還看過了天啟皇帝的密令,這次的事情當真是有如神助,有了這一道保障,他們想不成功都難。
“幸會……”鳳翎曄抿了抿唇,淡淡地瞧著眼前的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微微地笑了。在大慶,誰人不識權傾朝野的前皇後娘娘的親兄……右相劉湘?
“衝啊……”
“兄弟們,一起殺進去!”
一陣驚天徹地的喊殺聲驀然響起,直擊向了扶風山莊的大門。
霎那間,整個山莊慌亂了起來,呼呼的夜風所過之處,皆是緊張的神情,尖銳的喊殺聲,侍衛們紛紛湧向前門,陰霾的天空,莫名壓抑的氣氛,無不在昭示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不好了,殿下,我們被包圍了!”一個身材瘦小的侍衛直奔而來,腳步踉蹌不穩,不等近前,便一下子跪了下去,顫聲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