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刻,又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回憶占據了所有記憶的角落,如血般鮮豔,眼前,卻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宇文策的心中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滔天巨浪般的哀痛。
無論如何……跨越萬裏河山,踏遍整個天下,他也要帶著他的千軍萬馬,把他的塵兒找回來。
微微傾身,宇文策端起了那碗茶褐色的湯藥,清澈的藥碗裏映出了他的容顏,滿頭白發……他的塵兒會不會不認識她了?
好苦!
宇文策長歎了一口氣,若是他的塵兒在,那如蜜餞一般香甜的檀香小口……回憶無處不在,思念啃噬著他的心,一刻也不得停。
不論是誰,誰都不可以奪走他的寶貝……
天牢的密室裏。
刑具加身的宇文翼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模樣,渾身的血跡斑斑,臉上泛著一道有一道的血口,皮肉翻卷,牙齒更是早已被拔光,整個下頜都癟了進去,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陰森。
冥風站在刑架前,冷煞幽沉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密室,既然宇文翼膽敢威脅他家主子,他就要付出他無法想象的代價,讓他悔不當初。
“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宇文翼含糊不清地罵著,他被強灌下了一紅一白兩粒小藥丸,登時,小腹下處頓時起了一股火苗,洶湧而上。然而,被牢牢綁住的宇文翼卻是掙脫不得,生生忍受著體內四竄的火熱。
“噓!太子殿下不要著急啊……來人,也給聶三小姐喂下一顆。”冥風神秘一笑,邪邪地說道。
“我不要,不要吃……”聶玉湖本能的反抗著,卻還是被牢房的侍衛扒住了嘴,強行灌下了紅色的小藥丸。盡管她沒有受到什麼身體上的傷害,但是他們對宇文翼那生不如死的折磨早已讓她膽戰心驚,恐懼不已。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進來吧!”冥風一拍手,從另一間刑房裏進來了四個窮凶極惡的死囚犯,一個個雙目赤紅,眼神淫邪釘在了聶玉湖的身上,一看就是幾輩子都沒見過什麼母的了。
“記住,可別把她弄死了,否則你們都得死!”冥風的氣息陰冷,魔鬼一般的狠厲聲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不禁都打著哆嗦。
“不敢不敢……”幾個死囚犯乖乖地站好一排,小聲喏喏著,玩女人固然是好事,若是把小命提前玩掉了就不好了。
“還愣著幹嘛?趕緊帶進去,好好伺候著。”一個太監捏了捏鼻子,扇了扇風,這冥風大人審犯人最有水平了,他就喜歡跟著跑跑腿,看大戲。
“不要!不要啊……救命……我說,我什麼都說……”聶玉湖崩潰了,大聲地哭喊著,那,那都是些什麼人啊?
渾身陣陣惡臭,亂糟糟黏糊糊頭發上粘結著,還有各種蛆蟲蠕動,看不住原色的臉與手指,各種肮髒的汙穢夾雜其間……聶玉湖第一次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覺,她一直以為自己夠狠夠毒辣,有足夠的耐力忍受一切的屈辱,如今,她才知道她與那些長年浸淫在陰霾裏的人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她做的那些惡事,根本不值一提。
“三小姐,現在才後悔,會不會遲了?來人,把太子殿下一起帶進去!”冥風冷冷地瞧著她,心裏想的卻是聶淨塵,那個如雪蓮花般純淨惑人的女子,她到底在哪裏?
“啊……不要……不……”
驀地,聶玉湖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的下頜已經被打了下來,隻剩下喉嚨裏“嗚嗚嗚”的悶響聲。
“啊……真白啊!”
“我是老大我先來!”
“不行,不行,大家猜拳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