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眾位大臣在外等著見您。”銀一知道鳳翎燁的心思全在聶淨塵的身上,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該插嘴的,他不會插嘴。
“讓他們到書房。”鳳翎燁坐在椅子上,閉上雙眼揉著發疼的額角,為什麼他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
銀一看了鳳翎燁一眼,歎了口氣,說道:“是。”
安靜的禦書房外,裏麵的聲音不時地傳了出來,無非就是催促鳳翎燁早日立後,傳承子嗣,以安天下臣民之心之類的話。
銀一像門神一樣守在禦書房外,以他的警覺性自然發現了不遠處有人在盯著這邊猛瞧。那都是鳳翎燁做太子的時候,朝中大臣為鞏固勢力嫁給他的妃子,現在,後位一直懸而未決,她們也會更加賣力的表現自己,以求能坐上那個皇後的寶座。
宮裏的女人不多,也就七八個,以前鳳翎曄做太子的時候喜歡雲遊天下,四處拜訪,直到在大慶朝遇上了聶淨塵,這一生,才有了心之所向。
皇後一位一直空著,銀一知道,皇上是有意想讓聶淨塵做皇後的,隻可惜再次相見之時,她已經是賢王宇文策的王妃,而且,大慶皇帝宇文策已然昭告天下立聶淨塵為皇後,皇上怕是可望而不可即了。
然則,這些嬪妃並不知道這些,她們看到的便是,皇後之位還空著,無人有本事坐上去。現如今,正當他們都想要搶奪後位之時,卻突然發現皇帝鳳翎燁抱著一個昏迷的女人進了皇宮,還對那個女人恩寵有加,那就不得不讓他們提高警惕了。
收回望向遠處的視線,銀一便看到書房門打了開來,神情冷漠的鳳翎燁拂袖而出,禦書房的地上跪了一地,一個個噤若寒蟬。
“外麵什麼事情?”鳳翎燁的耳力何等的好,那些個不安分的女人想死,他可以成全她們,省地看著心煩。
銀一恭敬地立在一旁,說道:“皇上,是幾位娘娘。”
“告訴她們別來煩朕。”鳳翎燁不耐地說道,想要做好一個皇帝不容易,天天要承受那一幫老家夥的絮叨。他是太子的那會兒,盡催促著他登基,說什麼國不可一日無君,天下萬民期盼,如今還是那一套,隻是換了個由頭,拿著皇嗣來催他,真是讓人厭煩。
那幾個女人也不安分,蠅營狗苟,生怕哪一個落後半分。
“是。”銀一點點頭,轉身離開,卻又聽到鳳翎燁再次開了口,“加派人手守護聶淨塵,不能讓任何人去打擾到她,明白嗎?”
他一點也不想讓聶淨塵發現他曾經有過的女人,被她們鬧上門,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向聶淨塵解釋。
鳳翎燁兀自思索著,殊不知,他究竟有多少女人,以後還會有多少女人,聶淨塵根本不會在乎,這又與她有何關係?
“是。”果然,沒有誰的地位比得過聶淨塵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鳳翎曄眼神輕閃,望向了惠心宮的方向,微微一頓之下還是問出了口。“對了,大慶那邊情況如何?”
“如今,大慶朝堂上一片混亂,大慶皇帝已經多日不早朝,軍國之事均由睿王爺操持。據說,睿王爺出身江湖,對於朝堂之事很是反感,每每議政都是雷霆大怒……”銀一將探查到的情況一一回稟,據實以告,不添加任何個人的感情色彩。
“行,繼續吧。”鳳翎曄的心裏五味雜陳,有對宇文策的輕蔑,也有不甘的嫉妒,以不夠光明正大的手段搶走了一個有夫之婦,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手段算不算卑鄙。
“是,屬下明白。”銀一沉聲應道。
天生注定的勢不兩立,不是可以選擇的事情。
平平靜靜的過了幾天,聶淨塵的精神也得以恢複,身體調理的很好,她也在尋思著以後的生活,她不會食言,也不會再低頭去求鳳翎燁放她走。
每一夜,她都會夢到宇文策,他告訴她一定要堅強,無論她在哪裏,他一定會找到他!然而,夢終究是夢,每次醒來她都是淚濕枕巾。聶淨塵的心一次次起伏著,她告訴自己,那個縱容她,溺愛的人不在,一切都要依靠自己了。
如果,她要離開,也會憑自己的實力光明正大地離開。如果,如果……宇文策一輩子都找不到她,隻能怪他們之間緣淺,她會帶著他的孩子,好好地生活。
纖細的素手撫著肚子,臉上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那笑如三月裏初綻的梨白,純美而安然,直接看呆了幾個伺候的侍女,連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忘記了。她們也不過才伺候聶淨塵五天,在她們眼裏,聶淨塵是個很好相處的主子,沒有一點驕縱的脾氣,即使是被皇上那般寵著,也不見她恃寵而驕。
再加上她們知道聶淨塵懷有身孕,皇上更是時刻關心著,要什麼給什麼,送到這裏來的東西全都是最好的,她們心裏有譜,眼前的聶淨塵便是皇後娘娘的最佳人選,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準兒還是下一代的天啟皇帝。
因此,伺候起聶淨塵來,格外的小心加謹慎。
“我想出去走走,你們誰能幫我帶一路。”太醫說她有輕微流產的跡象,聶淨塵一直是臥床休息的。今晨太醫把過脈,說她已無大礙,她也想到外麵呼吸一些新鮮的空氣,走走對身體也有好處。